胤礽稍稍松了口。

起码隆科多没有说出部真, 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胤礽深深吸了一口。

正当他细细考要如何阻止语言，避免让汗阿玛出自己打算的时候，胤佑快他一步, 理直壮的发言：“隆科多说的没错，儿臣的确想去欧罗巴！”

康熙额头直接蹦出一根青筋。

他揪住胤佑的耳朵, 声音冷飕飕的：“你再说一次。”

胤佑龇牙咧嘴嗷嗷叫。

就这样他还没松口的心, 不满的嘟囔：“是真的嘛！隆科多可以去，儿臣为什么去不了？”

康熙黑着脸：“他们去欧罗巴都是有正事的, 哪里像你天天都想着去玩。”

“儿臣是想去学习。”

“别说这些说出来都没人信的话。”康熙冷酷回答。自打胤祺去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轮流学习，胤佑自然和弟弟们混一起。

胤禩也就罢了……

康熙冷笑一声：“你这话你说给你九弟和你十弟听听，他们会不会扑上来咬你口。”

胤禟和胤俄半点读书的天分都没。

没天分也就算了, 人还根本不爱读书，天天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今, 皇太后和宜妃都已经佛了, 钮钴禄贵妃更是摆出儿子得健健康康就好的态度, 闹得康熙左右为难，最后还能咋办？凉拌呗！

康熙也懒得多管。

毕竟按现者的能来，他觉得胤禟和胤俄虽然不能承担起六部的工作, 但是去理藩院海务署或者掌管内务府也都是不错的选择。

胤佑依然不服：“此学习非彼学习, 要说是去欧罗巴的话, 九弟和十弟也一定会踊跃报名——嗷嗷嗷嗷！”

康熙揪住胤佑耳朵的手一下子大。

胤佑登时说不出话，只剩下泪眼汪汪求饶的份。

康熙制裁了胤佑。

正当他感觉自己神清爽，精神愉悦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胤礽的声音：“汗阿玛，不止是胤佑，胤禟和胤俄……儿臣也想去。”

整个乾清宫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之中。

刚才还乐呵呵着皇上和七阿哥的宫人们表情僵硬，然没有想会有这么一块大石砸他们头顶。

紧接着通体的寒意让他们下意识低头, 死死盯着自己的脚背，恨不得能装作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有宫人都是暗暗叫苦，怀疑明年的今天会不会是自己的祭祀之日。

康熙松开掐制胤佑的双手。

他面『色』平静，只是场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康熙评估的目光落胤礽身上，他声音和熙：“胤礽，你可知你自己说的什么？”

胤礽却不打算改口了。

他本应该徐徐图之，如今他索『性』鼓起勇，微肃脸庞：“汗阿玛，儿臣当然明白。”

胤礽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挥手示意战战兢兢的宫人们退下，随后才将自己一直索的事情尽数说出来：“汗阿玛，自打那年研究琉璃器，研究老花镜等以后……汗阿玛已然发现，海外诸国早已开始对大清的探索，更是从纳兰『性』德他们口中得知欧罗巴诸国侵占大片土地，贩卖抓捕黑人当做奴隶使用。”

起初胤礽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

越说后面他的话语越是坚定，越是认真：“如今罗刹国皇帝也选择去欧罗巴学习，他……又了什么？是什么让他能决定离开国前去学习？儿臣害怕自己会成为那坐井观天，曰天小者，然终生都不会发现并非天小，是自己一叶障目，鼠目寸光。”

胤礽苦笑一声：“儿臣原本想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

康熙对上了胤礽的视线。

胤礽话没说完，康熙已然明白他的心。

太子信任自己。

他……不想瞒着自己。

康熙是高兴的，又是酸涩的。

他努虎着脸，没忍住斥了一句：“你未来是要继承大清之人，怎么能不多点想法？哪里能都说出来的？”

胤佑低声吐槽：“汗阿玛你笑了。”

康熙蒲扇般的手掌把胤佑拍得嗷嗷直叫，也让殿内紧绷的情绪骤然一松。

康熙借着胤佑的『插』诨打科，略微平复了心情。他明白胤礽的渴望，明白胤礽想做出一番事业的雄心，可是……

康熙叹。

他一脸严肃的反：“朕万一出点事，大清要如何是好？”

胤礽反：“罗刹国内有位皇帝，还有被关入监狱（修道院）的索菲亚公主虎视眈眈，儿臣还有汗阿玛，且……”

他委婉的表示：“汗阿玛很健康。”

后宫最近还添了几个怀孕的宫妃，将康熙的龙精虎猛展现无疑。

就效率比大哥还厉……啊呸！

胤礽咳嗽一声，连忙把绪收拢回来：“汗阿玛想来定然能命百岁——”

康熙呵呵一笑。

就这种马屁话还想打动自己？还没等康熙反驳，胤佑就忍不住附和着：“就是就是，太子二哥说的对！”

他想起以前八弟曾和自己说起过的那些事，里面的汗阿玛就活了六十九岁呢。

当然这些是胤禩和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