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憋闷久了,刑聿二妈的话里毫不掩饰对刑聿的不满。
那种仿若他是千古罪人的目光,一遍一遍的投注在刑聿身上。
刑聿向来又是个孝顺的。
尤其他从小没有父母,是由他的二伯父二伯母养大,这种日积月累起来的养育之恩,真不是他轻易就能反抗的。
可怜邢队长,一个从来在部队里说一不二的上校,此时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脸上写满了焦灼和不知所措。
“不是……那孩子真不是我的,二爸二妈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尤晓的事。”
刑聿再三强调,奈何这样的内容,在他们听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尤其在江暖棠闹了这么一出,但是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孩子确实是孔玉芬亲生,不存在她抱养孩子污蔑刑聿以后,事情就更加说不清了。
纵然刑聿做再多的辩驳,在他二爸二妈听来也不过是他做错事后,不想承认的垂死挣扎。
刑聿不用等他二爸二妈开口,光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他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
“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刑聿无力的申辩。
像个在沙漠中走久了,又渴又累,却寻不到水源和落脚地的旅人,急需有人能对他伸出援手。
可是没有……
对于他的话,两个老人只是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似乎在说,都到这个地步了。
他还要闹哪一出。
实在没有办法的他,转头拿手指孔玉芬,怒而斥道:
“都是这个女人,她早有预谋,故意污蔑我!”
情绪激动的刑聿,难以自抑的扬高声音,一双充血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孔玉芬,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穿出个洞来,看看她那颗心到底是黑还是红的。
怎奈就是无人理会他的呐喊。
刑聿实在是走投无路的,但仍存着最后一丝希望,转而看向江暖棠,投以求救的目光。
却见她的视线落在孔玉芬身上,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刑聿已然管不了那么多,见江暖棠没反应,又压低嗓音,声线紧绷的央求:
“弟妹,别愣着了,你快说句话啊!”
刑聿目光殷切的看着江暖棠,这回他可是赌上了所有,希望江暖棠可别辜负他的信任。
听到刑聿的声音,江暖棠从沉思中回神,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给出神反转的结论,啪啪打孔玉芬的脸,而是拿手背掩嘴,轻咳两声,神色和缓的开口道:
“是这样的。当时的事我也没有在场,又都是关起门的阴私,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能够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原本是想以孔女士不是孩子生母的线索为切入口。从而证明孩子是孔小姐抱养来,想要碰瓷邢队长的。奈何亲子鉴定的结果,都在那里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如此事情便没有我什么事。我也就不好继续掺和了。告辞。”
江暖棠言罢,抬步就要离开。
如此不负责任的做法,直接就把刑聿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