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春华惊变的脸色,以及其他人兴致勃勃的目光中,自告奋勇的同事很快便将党芷琪找来。
党芷琪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
得知江暖棠被人在暗地里如此编排,她的心里简直就要气炸。
直到进门都还冷着一张脸,表情一直都没有回暖。
“小党,你来了。”
看到党芷琪,张春华的脸上划过几许尴尬。
要不是她没忍住暴脾气,小党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万一她不清楚内情,或是说的不对,那岂不是平白惹人看笑话。
张春华懊悔不已,觉得自己这冲动的性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党芷琪倒没有计较张春华给她惹麻烦,一心只在江暖棠被人造谣污蔑的事情上。
进来后,朝认识的张春华点点头。
便径直往站在张春华对立面的曹碧莹走去。
几步在她面前站定后,红唇紧抿,眸光冷然地开口道:
“就是你说我暖棠姐坏话的?”
话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因为有些东西虽然不会写在脸上,但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却无法骗得了人。
这个衣着光鲜,打扮靓丽的年轻女人,明显就和她气场不相契合。
可想而知,对方和她不可能是一路人。
同
样的,也和江暖棠处不到一块去。
毕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党芷琪眉眼淡漠,半点不愿给曹碧莹好脸色看。
曹碧莹却不打算同她交恶。
勾起唇角,漾出一抹无辜的笑,正要出声辩驳。
忽听到党芷琪话锋一转。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她背后说三道四!”
尖锐的话语就像利箭一般,直射入曹碧莹的胸膛。
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江暖棠的维护,以及对曹碧莹的敌意。
曹碧莹原本还想同她维持表面的平和,这会见此情状,索性也就放弃了。
拳头攥紧又放松,抬起头,落落大方地承认:
“是我说的,不过坏话谈不上,充其量,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曹碧莹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底却明显染了几许扯破表相的嚣张与挑衅。
甚至说完后,她犹觉不够,顿了下,复又接着补充:
“听说党小姐和那位江大设计师是很好的朋友。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大可以摆事实,讲道理,只要能证明我的说辞是错的。那么就算要我当众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否则的话,在这个言论自由的时代,还请你们不要像疯狗一样,时刻盯着想要听我今
天又说了什么。稍不顺心如意,就肆意冲上来攀咬的模样,简直惹人心生厌烦!真的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曹碧莹向来是那种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一旦被她在话语中占据了主动权,便会上纲上线,得理不饶人。
并且这招在她用来,简直就是屡试不爽。
所以才造就了她越来越讨人嫌的个性。
但其实,她的那番话听似有道理,实则不过是利用逻辑上的漏洞,来让自己占据上风。
索性党芷琪并没有被她一番复杂的说辞绕晕。
甚至没有掉入她言语中设下的陷阱,顺着她的意思拿出证据。
而是轻抬眼眸,眸光清冷,波澜不惊地看着她道:
“清者自清,真相怎么样,又不会因着你的三言两语就有所改变。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和你摆事实,讲道理?”
党芷琪自有一套价值体系。
半点没有上曹碧莹的当,为了她不负责任的几句话就着急上火。
其他人也才恍然大悟,先前是他们误入曹碧莹的言语陷阱。
才会理所当然觉得,想反驳她的说辞,就必须得拿出证据。
但其实,这些并没有那么重要。
能挑出她言语漏洞的地方,也不止一处。
党芷琪思理清楚,停顿
几秒,复又话锋一转,接着补充:
“倒是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在暗地里针对我朋友,造谣污蔑诋毁她的名声,让我不禁想要问你一句,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党芷琪的咬音极轻,却是每个字眼,都狠狠砸在曹碧莹的心头。
曹碧莹脸色煞白,没等她反驳,党芷琪已然自说自话,替她作出回答:
“还是你以为,邵总如果娶不到暖棠姐,就会转而青睐于你?”
还是你以为,邵总如果娶不到暖棠姐,就会转而青睐于你?
党芷琪的嗓音不大,语气更是平铺直叙,不疾不徐。
仿若讨论的不是曹碧莹阴暗的心思想法,而是在探讨一日三餐一样平常简单。
却让曹碧莹好不容易掌控了主动的局势再次发生反转。
一顶名曰别有用心的帽子不偏不倚地扣在曹碧莹的头上,让她想摘都摘不下来。
曹碧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含沙射影给别人使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