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仁不仁,他不义。
场务死也要拉一个垫背,指着郑凌瑶怒声指控:
“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我刚才说的那些内容,全都是她教我的!”
所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场务的这一番揭发,可以说是十分及时。
直接让警察局局长带走郑凌瑶的举动,更加名正言顺,也让郑凌瑶再没有推脱责任的可能。
郑凌瑶不是没想过临时找来的场务靠不住。
只是当时的情况,由不得她不那样做。
谁曾想到头来,还是被攀咬了一口。
简直是——
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不过她也不会蠢到直接默认。
场务的话音刚落,郑凌瑶便扬声反驳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你自己鬼迷心窍,少在那里乱攀咬!”
郑凌瑶语带急切。
看向场务的眸光更像是淬了毒的利刃般,几乎要在他的身上扎出个千疮百孔来。
让他当场倒地,再没有机会胡言乱语。
奈何这些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实并不以她的意志力为转移。
场务不仅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挺直背脊,理直气壮地高声否认:
“我没有撒谎!”
担心做过一次伪证,这些说辞无法再取得在场人
的信任。
场务脖子一横,索性咬咬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托盘而出:
“当时江小姐去洗手间,手提包留在休息室里,我路过刚好看到郑凌瑶的助理,正在往包里塞东西,她们为了堵我的口,就拿钱收买我,让我栽赃嫁祸江小姐!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不对。就算现在悔悟也难辞其咎。但我最多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比不得她们心肠歹毒!”
一字一句,事无巨细地解释。
末了不忘再次攀咬郑凌瑶。
气得郑凌瑶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
“你……”
郑凌瑶咬牙切齿地指着场务,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场务既然已经豁出去。
选择和郑凌瑶撕破脸皮,这会自然也不畏惧她眼神的威胁。
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转头面向警察局局长,态度良好地说道:
“警官!她们给我的支票、好处,我还都保留着。我愿意尽数上交,并且充当本次案件的证人。据我所知,你们是会保护证人的对吧?”
场务再次用实际行动给郑凌瑶上了一课,让她别小瞧任何一个人。
郑凌瑶倏然瞪大双眸,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从来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场务,会逼她至此。
甚至她都来不
及阻止,警察局局长已经上前一步,挡在场务面前,拿开郑凌瑶的手,面色肃然地开口:
“郑小姐,请你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们就只能回警局后,再严加审讯了!”
“我……”
郑凌瑶哑口无言,又不想就这么被带走。
否则一旦她进警察局的事情上了热搜,那她辛苦维持的形象,可就彻底坍塌。
都怪她那个新来的蠢助理!
早就千叮万嘱交代过,办事时一定要挑没人的时候下手。
结果她偏偏要被场务撞见。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思及此,郑凌瑶莫名从心里生出一股怒气。
眸光狠狠地瞪了那名新来的蠢助理一眼,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郑凌瑶在心里怒斥,忽地计上心头,朝新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起初还有些犹豫,在前途未来和郑凌瑶的威压间难以抉择。
但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
一番天人之战后。
助理终究还是屈服在郑凌瑶威胁狠厉的眸光下。
蓦地屈膝向着江暖棠跪下去,语带歉意地揽责说:
“对不起,江小姐!其实、其实凌瑶姐的戒指是我偷的,栽赃嫁祸你的事情也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只
是在把钻戒放入你包里时,不小心被场务人员撞见了。为了掩盖事迹,我才假借凌瑶姐的名义,给场务好处,教他如何撒谎,将责任全都推到你的身上。”
助理低着头。
言辞恳切,诚意十足。
但明眼人都清楚。
这番托辞明显站不住脚。
更像是受人胁迫,不得不作出牺牲。
江暖棠对这个助理,还颇有一些印象。
之前被郑凌瑶当成私生粉,在电梯间重新遇上时。
郑凌瑶包括她身边的助理中,只有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还算和善,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如今见她被人推出来顶罪。
基于初次见面时留下的观感,江暖棠还是不忍心,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隧问:
“你想好了吗?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江暖棠扬了扬眉,再次确认。
“我……”
小姑娘心中似有所感。
抬头对上江暖棠的目光。
只见那双琥珀色的褐眸里,没有嫌弃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