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块虾肉放在江暖棠的碗里,薄御卿聊起江暖棠被开除的事。
听到邵氏二字,邵奕瑾的眼里划过几分暗芒。
不过他掩藏得很好,并没有被发现什么不妥,倒是坐在对面的江一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薄御卿并没有注意到两小只的异样,又往江暖棠碗里添了几样菜,声音随意却带着几分认真:
“所以说你还是去薄氏入职最好,保证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有,也是你开除别人。”
这话看似半真半假,但多年的交情让江暖棠心里清楚。
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可能去他那里,这会亦只是睨了他一眼。
“老妈子似的,你还吃不吃饭了。”
江暖棠的神情淡淡的,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
薄御卿看出来了,没有逼她
,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你呀!”
没人说话,饭桌上的氛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夹菜筷子碰触碗缘发出的声音。
江一淼向来耐不住喜闹不喜静,又见薄御卿一言不发,只默默给江暖棠夹菜,两个人明明没有坐在一起,但彼此之间的氛围竟是意外的融洽和谐。
若是放在以前,江一淼对这种情况必是习以为常的。
小的时候,她甚至喊过薄御卿爹地,后来被江暖棠纠正了几次,才堪堪改过来。
如今饭桌上多了个邵奕瑾,江一淼不得不顾及他的感受,恰在这时,原本正埋头扒饭的邵奕瑾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只一照面,江一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那个还未曾谋过面的亲爹,江一淼到底是咬咬牙,将碗往前一推,对着薄御卿撒娇道:
“薄叔
叔偏心,只给妈咪夹吃的,淼淼要不高兴了。”
铃铛般悦耳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未褪的奶气,还有不容忽视的委屈。
童言童语最是无忌,饶是薄御卿这样的大男人,在被江一淼指出眼里只有江暖棠时,还有禁不住有些涩然,为了缓解尴尬,忙又往俩小只碗里各夹了一块龙虾肉,面色温和的道歉:
“是叔叔不好,让淼淼公主受委屈了,还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夹。”
“你吃你自己的就好,不用管他们。”
对于俩个小子,除了身体方面的调养外,江暖棠向来才用放养模式。
越长大越是,并且往后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江一淼接收到来自母上大人的警告,也见好就收,不敢再得寸进尺,坐在位置上,给了薄御卿一个甜美天真的笑容。
“不用了,谢谢
薄叔叔。”
被母上大人的那一眼看得心有余悸,江一淼葡萄般晶亮的眼睛转悠了下,明智的转移话题。
“妈咪,小提琴比赛的日期下来了,就定在下周六,安妮老师说赛前几天要进行集训。”
提及比赛的事,江暖棠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点点头,语气舒缓。
“去了老师那里要听话,不能闯祸知道吗?”
见江暖棠没有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江一淼这才松了口气,乖巧的应了句。
“知道了。”
因为不是第一次外出比赛,身边还有老师陪着,所以江暖棠并不是太过担心。
叮嘱完女儿后,将视线落在一旁埋头吃饭,一晚上都沉默寡言的儿子身上。
“焓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怪江暖棠这般问,实在是从昨天开始,这个往常活泼好动,一天不
惹事就闲得慌的儿子就跟换了人一样。
做事倒是规矩了,也很听话,几乎是让干啥就干啥。
但是这样的听话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反常。
让人止不住地感到忧心。
正在低头想事情的邵奕瑾没想到江暖棠会注意到自己,抬起头和江暖棠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将视线移开,语态正常地回道:
“没有,妈咪。”
这真的太反常了。
若是放在以前的江一焓身上,就算没有不舒服,也会找个借口和她撒娇,借此博同情,顺便将闯的祸事揭过去。
哪像现在,明明就有事,一晚上都在掩藏,却还是死咬着不承认。
江暖棠禁不住反思,是她最近忙着搬家回国,对他们关心太少了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儿子和她不像以前那么亲了呢?
“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