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如今你这儿媳还怀有身孕,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是合欢乐之时了,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啊,如今儿子在皇上面前已然有了些名声,日后再想着做个一官半职,也并非什么难事啊。”
前来祝贺的人不少,定远候闻听此言,却也只是三言两语简单的应付。
别看他嘴上对自己家的这位儿媳百般的挑剔,是如何都不满意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也早已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家门有后在这个时代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最大的事儿了。
只不过这位侯爷着实不是个善于表达之人,也只得是将心中所想,一股脑的全藏在心里,仿佛是个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纨绔之人。
实际上这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这马车停的未免有些远了,你同我一起过去,将马车带来。”
走到一半定远豪横的说了这么一句,同时更是朝着自己儿子的身上瞥了一眼。
谢词程先是一愣,不过下一秒钟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随即扯出一抹弧度,答应了下来。
“你在此处等着我们回来。”
说完了这一句,谢词程也就急忙忙,跟着父亲到城门外去
接马车了。
父亲嘴上说着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实际上也是担忧的很,如若不然也不可能亲自前去将那马车赶入里面来。
杨锦云原本还想着要同他们在多走上几步的,可是脚下的酸痛感也瞬间找了上来,让她没办法只身上前了,只能是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走着。
自己现在脚上已然是有些水肿了,这孕期的人也着实是辛苦的很,就连自己的鞋码都比之前大了许多。
好在这皇宫内院中最不缺少的就是亭子了,不多时他也就找了一处能叫自己落脚的地方,踏踏实实的坐了下来。
在这儿等着他们回来,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皇宫之内胡乱的走着。
“小姐,你也莫要不高兴了,这等事情也不是全能顺了人的心思,况且说不定当真是你们缘分未到再等等,还能碰见更好的人呢。”
杨锦云这才刚刚坐下来没多大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闻声望去,那人略带关切地守在自家小姐的身旁,陪着她朝前走着。
而她家的小姐则是满面愁容的样子。
“我人生中最好的光景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我从未想过与他人的结果又怎
能碰见更好的人呢,你也莫要劝我了,这等事情我自然知道强求不来的,可我的心里也着实是有些不踏实。”
女孩如此说着,眼底满是泪痕,却倔强的不肯让那滴泪落下来,此的话光是听着都让人有几分心疼了。
而杨锦云,在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却惊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竟也多了几分的胆怯。
是秋月梧。
刚刚在那正殿之上,自己就已经瞧见她了,可是无论如何都没做好,要同她见面的准备,也只能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躲着。
却没想到此时偏偏是在这里碰见了,若是让她见了自己怕是又要有说不完的话了,等到那时自己要如何面对呢?
杨景云心中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在那一瞬变得凝重了几分想躲也躲不掉,只能是故意背过头去,不往这边看。
但尽管如此,这条路还是太过狭窄了些,远处的人还是一眼就见到了她。
“有人欢喜有人忧,都说这感情的事也会有个先来后到,可如今却被人劫足先登了。”
秋月梧如此的两句话,很快就钻进了杨锦云的耳朵里,她这是故意在念山音给自己听呢。
可偏偏自
己就是没有心思想着要去面对,不多时脚步声远了,想来也是走了吧。
杨景云这才像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样,一双眼眸中也仿佛是闪烁着些许的光芒,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弄成这副样子。
明明自己是想着能帮上他二人的忙,让他二人得以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却没想到谢词程一回来就和自己的老情人彻底断绝了关系,也让自己身上蒙受了一层冤屈。
而自己如今也不得不同他成亲,成了这侯府之上正正堂堂的夫人。
这事情的转变,全然没有按照自己计划的轨迹进行,反倒是走了个七零八碎。
杨锦云有些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眸中满是光芒,一直等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才发现马车竟已停靠在了自己的前面。
“方才父亲可是求了那里的人,好一会儿才许着马车进来的,快上车吧,莫要给此处管事的人增了麻烦。”
谢词程很快从车上走了下来,如是说着。杨锦云也不好推脱,只能是跟着一同上了马车。
“谁说我这是在担心她的情况了,我这分明是在担心,这我的后人总不能受了这份苦。”
定远侯坐在自己的
位子上,依旧是有些别扭的说着,更是故意不去看杨锦云。
可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却已然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谢词程和杨锦云见此情景,也只能是相视一笑不曾多言,这老人家也终究是有犯孩子脾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