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酒闻言笑的格外开心,“大人每天都命人来打扫的。”
正说着,院子大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一个脸型方正,面色黝黑的年轻人闯了进了。
“素酒,我回……”约莫是看见杨锦云,年轻人一愣,愣头愣脑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姑,姑娘,你醒了?”
姑娘?
素酒横了眼年轻人,“什么姑娘,还不快叫夫人!瞧你莽撞的,大人成了亲竟也不知。”
“夫人?”年轻人闻言先是一头雾水,随即猛然一惊,“少爷成亲了?!”
“呆子!”素酒狠狠瞪了眼他,接着对杨锦云道:“夫人,这是大人的随从方砚,长年在外替大人跑腿,对家里的事情不太熟悉。”
杨锦云却微蹙着眉头,方砚叫她‘姑娘’,那说明认识她是在成亲之前,而她昏迷是前几天的事情,方砚也是一清二楚,能知道她几天前昏迷,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亲,好奇怪。
杨锦云还想细想,不料头部再次传来阵痛,她神情痛苦捂着脑袋,不敢再细思。
“夫人,”素酒担忧的看着她,“可是头又痛了?方砚,快去叫大夫!”
“哦,哦,”方砚一巴掌拍自个儿脑门儿上,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不用了。”杨锦云总算缓
了过来,便叫住了他,“已经不痛了。”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素酒当即表示要送杨锦云回房休息。
不知为何,杨锦云有些悚那方方正正的屋子,摇了摇头便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拄着脑袋静静发呆。
墓室炸了,墓室怎么会炸呢,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爸爸呢,张教授呢,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这截骨玉,怎么还在她的手上?
还有那个梦,那个真实得让自己害怕的梦。
“唔……”才想了一会儿,杨锦云便又觉得脑袋快要炸裂了,她脑子里的东西就像是被压缩打包起来一样,只要用力去想,随时都有破裂膨胀的可能,就想要把整个大脑淹没一样。
“夫人……”素酒担忧的看着她,伸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奴婢先去给夫人熬药吧。”
杨锦云茫然的点点头,待素酒出去了,便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没过多久,突然有人敲响了院门,“素酒。”
是那道温润沙哑的声音,杨锦云心上一悸,顿时紧张起来,似乎有什么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杨锦云慌忙站了起来,躲到粗壮的柱子后边。
“素酒。”
男人又叫了一声,似乎是感觉到里边没人,自嘲般的笑了笑,轻声推开院门。
男人面容白净,眉眼周正,棱角分明,身形高大,午后的阳光均匀的撒在他身上,让他仿佛渡上一层金光。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让杨锦云除了害怕,还滋生出浓重的恨意。
她应该是没见过这人的,可看见了他,杨锦云居然有种想要一刀杀了他的冲动。
她这是怎么了,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虽开了门,男人却并未走进院子,只是苦笑一声,将怀里的花盆放下和食盒,轻声关上院门,悄无声息的走了。
杨锦云等了许久才慢慢凑到门口,低头看那盆花,洁白无瑕,是盆漂亮娇嫩的兰花。
杨锦云没忍住低头闻了闻,香气扑鼻,仿佛一剂良药,慢慢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素酒进来看到一旁的食盒,打开一瞧,是盅色香味儿俱全的粥,并着几碟小菜。
“是福祥居的粥呢,大人一个月的俸禄,也就只够夫人吃饭。”
杨锦云伸过脑袋去看,卖相不错,看得人食欲大动。
这又是花又是粥的,听素酒的口气还是每天如此,看来这‘大人’对他媳妇儿着实不错。
可这身子对他的恨也是真的。
“夫人快用饭吧,吃完了把药喝了,这样才好得快。”
素酒把杨锦云扶回房里,把早上送来的点心和稀饭摆好。
“一起吃吧。”
素酒有些受宠若惊一般,连连摇头,“啊,不用了,不用了,夫人快吃吧,奴婢已经吃过了。”
杨锦云却不管这些,端起盅直接给素酒倒了一般,“反正我也吃不完。”
犹豫许久,素酒才小心坐下。
粥和点心数量虽然不多,但杨锦云头晕着也没什么胃口,素酒尚也拘谨着,两人竟也没吃完。
吃完了饭素酒便催促着杨锦云喝药,看着那浓黑苦涩的中药,杨锦云生理性的反胃,到底还是强忍着恶心一口干了。
不久,院子里的门又被敲响,素酒含笑开了门,是离开不久的方砚,旁边是张硕大的梳妆台,镶嵌着一面脸盆那么大的铜镜。
“听说姑…夫人要镜子,大人立马叫我去买的,怎么样?够大样儿吧!”
方砚笑容憨厚的等着夸赞,素酒嗔怪般的瞪他一眼,侧过身子让他扛进来。
那梳妆台足有一个写字台那么大,又是实木的,杨锦云怕他搬不动,本还想上前帮忙,却不想方砚双手一使劲儿直接扛肩上了,脚步稳健扛进了屋里,放在朝南的窗下。
“夫人瞧着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