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雪,程毅在院子里练过一会儿刀,同肖瑾吃了一个早饭,乙旃就过来,说外间来了客人,是魏家军的统领,魏长卿。
程毅接待魏长卿,两人暖阁中坐定,喝过一盏茶,魏启明匆匆赶来,同他三叔见礼,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家臣,将暖阁里挤得臃肿。
“这次过来,主要有两件事。”魏长卿说着,盯着程毅打量了一眼,从怀里摸出一支笛子,递给程毅,接着道,“这是你父亲的旧物,他年少时游历江湖,纳在我这儿了,我想了想,他去的急,便拿出来,给你留个念想。”
程毅接过那支笛子,放在手心里,只觉得沉重,笛子很旧了,有个裂口,该是不能吹了,古旧的笛子上,还有一个名字,风衡的表字,远虚。
程毅看着那两个小字,心里头的酸涩就难以言喻,他哭了,但将泪水逼退在眼眶,更咽下肚。
“另有一件事,魏兰她……配不上你,我心里想着,得把她要回去,再换魏漫雪给你。”程毅本以为,魏长卿要说出兵晋州的事,没成想,居然是说魏兰的事。
此际,魏长卿给魏启明使了个眼色,那些家臣们便被驱散,屋子里就只留下了他们三人。
“魏兰的父亲,是个西域胡人,出生暂且不说,她母亲怀孕,是因为私自离家,跟那胡人有了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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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家里的说法,便是入赘!魏兰本不该出生,奈何那时候,她母亲已要临盆了,便只得将她留下,家里最后将那胡人给打死了,这事魏兰还不知道,但她来的不明不白,你……风少堂主你的身份特殊,她实在是……家里不敢将她送给您……她不配!”魏长卿说完,看程毅拧着眉头没有回答,只得起身,郑重的一抖衣袖,跪在了程毅身前,诚恳道,“爷爷他知道您看上了那丫头,已气的不行,将我大哥骂了一通,您是天潢贵胄,不能受这委屈。”
“我受什么委屈了?”程毅听到这里,已觉得甚是不爽,转眼间怒道,“不必说了,魏兰我留下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没法退货,他要是实在想塞别人给我,以后再议!”
程毅话落,攥着笛子起了身,又想起正经事,于是道,“我的兵马已备好,明日整装出发晋州。”
程毅从暖阁出来,只觉火大,心想果然封建糟泊害死人。
他现在切身的感受到了,所谓古代统治阶级对穷苦人民的剥削。
什么见鬼的门阀制度,什么垃圾天潢贵胄,还不都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但他的怒火很快熄灭,他有些自责,叫魏兰给他生儿子,他何尝不是在迫害一个十五岁的年轻姑娘,程毅想至此,杵在雪地里有了片刻,愧疚不已。
也就这会儿,外间有十六庵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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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赶至程毅跟前,道,“李蔷薇找到了,但尉迟追过去,和我们的人走散了,十三已在想办法,叫属下先行回来跟主上回禀,估摸就是这两日,该就能救回来。”
没错,李蔷薇是找到了,河东道大风雪,到处都是天寒地冻的一片萧瑟景象。
灵石县的农庄里,李蔷薇捂着肚子,又冷又饿,她这一路出来,随行的女护卫死了一大半,剩下四个,还全都重伤,尉迟找到李蔷薇的时候,附近的突厥士兵在到处掠夺物资,找漂亮小娘子,所以李蔷薇一看到尉迟冲这三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进来,吓的将匕首抵在了喉咙上,就要自刎,以保全自己的贞洁。
“李大娘子,你冷静点!是我!你还记不记得!上京我们见过!就是和风小公子一起的!我啊!尉迟冲啊!”李蔷薇见当先的尉迟冲跑了上来,掀开她的女护卫,就一把拍飞了她的刀,吓的李蔷薇拽紧了自己的衣服,生怕遭到奸(yin)。
“你谁啊你!我不认识你!”李蔷薇被尉迟一把抱过来,吓的哭出声来,只觉这几个男人都恐怖极了!
“我你不记得了!你总记得风小公子,风鸣海吧?”尉迟着急,看李蔷薇听了风鸣海的名字,终于放下了戒备,问道,“是风小公子找你来救我?”
李蔷薇不太相信,风鸣海怎么会有闲功夫管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