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父亲近来又纳了个小妾，是突骑施送的美人，当真美吗？”然而程毅笑开，肖瑾就盯着他不可置信，肖瑾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眼前的风鸣海，对这残忍的一切很是享受。

尽管程毅口中说着突厥语，肖瑾一句也没有听懂，但肖瑾还是读出了他的情绪。

“你是苍璧城的！”哈里克此际已看到了大营里，挂在一边的九头狮旗，反应过来，瞪着程毅，大喊大叫。

“哦，倒也不笨。”程毅听罢，从旁说了这么一句，八旗已递上来热毛巾，程毅就擦了擦脸，跟着道，“城里还有三千八人城防，楼兰虽是重城，但突厥不会给你们机会屯兵，他们总要防着你们截断莲蓬山，自立为王。”

“你不能杀我！”哈里克脑子很快转过弯来，盯着程毅，想好了条件。

“拓跋于思是不是想要莲蓬山，我给他！我给他！”哈里克能想到的，苍璧城背后的势力，便是鲜卑可汗拓跋于思了。

但此话一经开口，立即引来了一众嘲笑声。

“你就没想过，我们这么多人，是怎么过来的？”程毅这会儿已擦过脸，将兜鍪脱掉，丢在一边，双手抱胸，靠在了树干上。

十三便上前，挑了一根烧红的树枝，戳在了哈里克的乳头之上，将他烫的大叫起来。

肖瑾再也不忍看下去了，转身躲到了营帐里。

“去往莲蓬山的突厥粮草兵，启程了吗？”程毅这一回，问在了实处。

“启程了……昨日半夜走的，城里快没有水了，他们还带走了不少存水……”哈里克不敢隐瞒，他疼的流眼泪。

“很好。”程毅说完这句很好，转过头，盯着十三道，“且末城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未……”十三答罢，也难免皱起眉头，且末城若是久攻不下，风鸣海这边难保不会涉险。

程毅昨夜才刚数过粮草，他们在野外，还能支撑七八日。

“申时拔营动身，夜袭楼兰，取五桶猛火油，直接炸开城门！”片刻后，程毅干脆的话落，唤所有人入大营商量列阵。

很快日光西斜，程毅整军，再次出发，隐蔽在昏暗的丛林小道上，安静的逼近楼兰城。

楼兰城共有三个城门，一个在西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西可往孔雀河谷，北可去突厥腹地，南下则入莲蓬山。

程毅这边，留在西塔楼的十六庵可随时汇报西城门的消息，并截断送往孔雀河谷的讯息。

南下有刹天君，而正北面，正是程毅要攻打的方位。

“肖瑾是不是不大舒服。”程毅忽然关心了一句，这句是问近在他一边的八旗。

“是，大约是受不了这些血腥气。”八旗答罢，跟着程毅继续前行。

他们四个小厮，早就习惯了这些打杀，如何残酷的画面，都已见惯不惊了。

但肖世子那种养在“深闺”之人，何时见过真正的杀人场面。

“怪得很……我从来没有因为见着死人难受过。”程毅嘀咕了一句，他这话其实并非在说风鸣海的这具躯壳，而是在说他自己。

但这话听入他身侧一圈人耳中，就连白鹤飞也忍不住笑了。

“主人怎会畏惧死人，现如今我还记得，主人刚来苍璧城那会儿，不过二岁，罗摩达在院子里活剐一个萨利人，主人还凑上前去拉他的肠子来玩儿。”十三开口，听入程毅耳中，他当然“记得”这件事，风鸣海本身就是个极其古怪嗜血的人物，从小就是。

“晚间入了城，你去安顿肖瑾，找些吃食给他！”程毅回过头，对八旗又吩咐了一句，这会儿众人行至楼兰城外，太阳就彻底消失在了山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