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提议要去衙门报官，那裴氏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程毅的手臂，激动道，“泰泽一直不肯报官！我心里好憋屈！虽说我等出生青楼，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可如此……呜呜……”

“夫人别哭了！”程毅被裴氏缠住，尴尬不已，只得又道，“那……公子之事，不如详细与我说说，若能帮上忙，定当帮，若帮不上，还请夫人见谅！”

“郝掌柜您真是好人！就说那日……元海他从私塾回来，小糖说，街角那边最近有个画糖人……这康平道，向来很少有人摆摊，小糖虽非我出，但同我亲生的女儿一般样，我便让元海……带着她去……谁知，那画糖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歹徒！居然……居然……将我儿……呜呜呜……”

裴氏哭的声泪俱下，那貌美的戴氏也受她感染，抱住她，红了眼眶，戴氏见裴氏伤心，不忍置身事外，旋即抬起头来，对程毅提议道，“小糖是我的女弟子，日常在我家学习舞蹈！她那日见到了歹徒，如果二位方便的话……我立刻去请人唤她来！”戴氏说罢，见程毅点了点头道，“也好，问个清楚，再不然，我明日托人找个画师过来，将那歹徒的模样，画出来，也好寻人！”

裴氏从旁听两人商议着要为自家儿子寻找凶手，激动的转过脸来，竟然要给程毅下跪，程毅只得上前，扶住她，拉她起来道，“夫人快别如此，在下受不起！举手之劳而已！”

程毅说完，裴氏随即吩咐小厮出门去请小糖，四人在堂屋中坐定，程毅就又打探道，“没想到戴夫人居然还会教学舞蹈，真是令人佩服！”

“不不！掌柜说笑了！我年轻那时候，粗通皮毛而已……”戴氏赧然的摆了摆手，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此听裴氏擦了擦眼泪，从旁道，“掌柜的可别小瞧了我家这位姐妹，她年轻之时，可是曾在京城名噪一时的舞姬飘雪儿！”

“飘雪儿？”程毅震惊，盯着裴氏不敢相信，这什么情况？感情这帮外室都住在康平道上，结成一窝了？

飘雪儿不是别人，正是赫连卓异的生母，数十年前，上京城的名妓，赫连武的相好。

程毅先前不知，如今再看那戴氏，确是生的别样妩媚，与赫连卓异那张脸，十分的相似。

程毅在这边震惊，小厮在那边带人入内，来的是个小娘子，虽只得十三、四岁的年纪，但却长了一双十分灵动的大眼，想必长大以后，必是个美人。

“小糖，快来，跟这位先生说说，那日元海被害，你都看到了什么！”裴氏见小糖进来见礼，赶紧招手小娘子上前，与程毅说话。

众人便观那小娘子，蹲身一礼万福后，开口道，“那位画糖人，刚开始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画到了一半，忽然从摊子下面，抽出来一把刀，就……砍掉了元海哥哥的腿……”

“小糖，你是学舞蹈的，跟我比划看看，那人是怎么出招的……”程毅话道这里，回过头对戴氏和裴氏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学过一点武功，也许能看出点门道！”

程毅介绍钱贵男，看戴氏及裴氏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盯着小糖，见她咬了咬唇，从院子里捡了一支树枝，走上来，比划了一下，觉着不对，又比划了一下。

风鸣海以前，研究过许多的刀谱，对刀法的招式运用更是烂熟于心，他不仅做了很多归类总结及实战演习，甚至在理论上，也算的上是一位真正的刀法专家。

程毅因此想通过小娘子的演示，寻出线索。

这刀法他有些眼熟，但程毅确定并非出自他看过的刀谱，而应该是见过的实战。

“对不起，没看出什么来！”钱贵男在一边尴尬的笑了笑，听裴氏又呜咽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