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这是刀的名字！”程毅话落，忽然间大脑里面打了个机灵，他也不是全然不记得以前学过的课文，这就没来由的脱口而出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还好他还记得春江花月夜。

但他这一句说完，他没有意识到春江花月夜是何其厉害的诗文，这一句，足够惊艳整桌人盯着他看，就连皇帝都有些不敢相信，瞪圆了眼。

“你……好厉害……”肖柔心里欢喜，眼前这个人，文学造诣明明很高，却说自己不喜欢诗词，肖柔有些兴奋，盯着风鸣海细细看他的脸，就又问道，“后面呢？”

“后面？”程毅听肖柔问，他只得用力的想了想，回忆道，“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然后呢？”肖柔又问，程毅有些烦，但面子上不好发作，还是努力的想了想，“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再然后呢？”肖柔激动，甚至转过身子，双目都在放光，看程毅微一沉默，不停顿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程毅说道这里，忽然有些心烦，就沉默了，不再言语。

“还有呢？还有吗？”肖柔瞪大眼，程毅就自饮一口茶道，“不想说了。”

这一句不想说了，何其孤高。

震得皇帝坐在一侧，都觉得风鸣海这个人，确实如传言的那样，太难相处。

他一个九五之尊，都没有眼前的少年来的孤高。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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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了能写下来吗？”肖柔没有放弃，一脸期待的看着程毅，引来程毅皱眉，背书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默写。但人家是公主，这么多人看着，直接拒绝好像也不太好，程毅便起身，此际太监们立刻传来纸笔，看程毅立到一侧长案边，开始默写。

春江花月夜，他写了五个字，跟着差点写道“唐·张若虚”，还好他顿了顿，看风鸣海的字还挺不错，接着从头开始默写。

一词压两宋，孤篇盖全唐。

程毅一首春江花月夜写完，想起来，这诗好像非常了不得，随即将毛笔搁在笔架上，观皇帝将那诗拽在手里，看的很仔细，然后脸上喜悦的笑了起来，对程毅赞赏道，“贤侄有如此才华，却说自己不好诗词，真是玩笑了！”

程毅还想辩解，却不得不闭上嘴，他总不能说这是他剽窃的吧……

他想至此，人走回座位，默默的喝茶。

“原来你无聊了还会写诗……我们家那几个孩子，跟你一比，真是一介武夫了！”李孑一面说话，一面笑开，谁知闻人舫身在一侧，居然还添油加醋道，“这孩子诗写的好不好我是没在意，不过他也会弹琴的，我以前找人教过他！他小时候跟公孙那小孩在一起玩，慕容凌空他们家那个闺女，也会跟他们聊聊音律什么的！”

程毅听完闻人舫的话，差点没一口茶水吐他脸上。

风鸣海是学过音律，但那是很多年以前，觉得琴魔的功夫有点意思，他可不要当众弹琴。

“原来你还会抚琴！”肖柔星星眼，此际听到了李孑与闻人舫二人的对话，坐回到程毅身边，整个身体都面向他，捏起小拳头放在膝盖上，那眼神，那表情，简直期待的不是一点点。

“我不会！”程毅说了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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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垂目，不想再说话了。

但他那气势有些吓人，惊动太后露出笑脸道，“你们真是的，好好一顿饭干嘛折腾孩子，来！传膳！”

皇家午餐，跟程毅想象中差不多，肖柔一直在他身边盯着他看，导致他吃了一半，已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餐用至末了，皇帝忽然开口，清了清嗓子道，“这次能邀请到二位，也算是一次家族团聚，朕很是高兴，不如让沉毅留下来，朕的几个皇儿也能同他见见面。”

“多谢圣上好意，那倒不必了，家里还有琐事。”程毅拒绝，他才不想留下来，况且萧飒好些天没有动静了，算着时日，他的伤该差不多好彻底了，也许将在这几天露头。

“妾听林县主说，昨日公孙家别院，风小公子带了位鲜卑的朋友过去，难道风小公子与鲜卑拓跋氏还有联系？”开口说话之人，是坐在下方的一位后妃，她话落，太后就笑，跟着转面盯着程毅道，“哦？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不知是哪位？”

“尉迟冲。”程毅简短回话，话落，可听李孑惊疑开口，问道，“鲜卑王后的弟弟？”

“是。”程毅回答，干脆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汤。

皇帝就同李孑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在闻人舫眼中，程毅余光里所见，闻人舫有笑，但笑得有些令人胆寒，且听闻人舫盯着皇帝开口道，“家里的小辈自然是一起玩闹着长大……”

这话回答皇帝与李孑的眼神交换，便见皇帝尴尬笑出声，同闻人舫点了点头，观闻人舫又转过面，向程毅问道，“我昨日听尉迟说，于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