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开太平
数日前左右翊卫大营,南宫守给李太平看了济南郡的来信。
信是南宫守父亲南宫敬智写的……
新罗集结十万大军与边境,月前忽然兵发大乾,已然拿下辽东城和燕郡,现在直奔北平郡。涿郡家主卢照兴发来求救信函,说都是大乾子民……望儿领大军来援,莫让异族屠戮我华夏百姓。
内有叛乱,外有强敌,南宫守思虑再三,决定应当先驱除外敌,再平内乱。至于大兴城,一道接着一道的旨意让其率军北归,南宫守直接选择了无视。
只顾着一亩三分地的帝王,南宫守看不起,怕娘的帝王就更不可取了……
江城闹出这么大动静,郑天齐早有所觉。当探子回报,郑天齐不由哈哈大笑,念叨了一句天助我也,便骑兵尽起,直奔江城北门。
白衣天仙,青衫剑匣,满城飞剑。若是郑天齐这还想不到是谁,半年多的战友情谊,晋阳外的生死与共,岂不成了笑话。
四千骑与风雪中来到李太平身后五百步,当两名将领策马而出拔出横刀的一刻,四千骑同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
这四个字,是浔阳郡府兵的军魂,是浔阳郡府兵战无不胜的意志。
李太平忽然回过头,眼中有泪盈眶,他还记得那四个字……
两骑距离李太平还有十余丈,便见将军跃马而下,急奔数步,与李太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郑天齐锤了李太平胸口一拳,大笑道:“好小子,本事越来越大了……”
铁牛也憨憨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太平将来会成为大人物。”
三人寒暄,却把城头上的费密给忘了。老头子瞪大了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早有预谋,那青衫郎君到底是谁。可让老头子更震惊的一幕,很快就要出现了。
远处一条风雪长龙滚滚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那是骑兵,很多很多的骑兵。
当长龙渐进,费密看到翊卫大旗,看到了南宫守的旗帜。
两万铁骑兵临江城,事先竟无任何征兆。
城下黑压压的骑兵,让费密心头越发慌了。他可以死,可江城不能破,不然费家就完了,他怎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只见军阵之中奔出三骑来到李太平身旁,其中一名断臂将军跳下马来,望着李太平笑道:“谈还是打。”
将军的声音很响亮,城头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那是南宫守,四大公子之一,最近数年更是战阵无敌猛将,他为何要问那个小子,是打还是谈。
青衫郎君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早应该有答案才对,为何拖至现在还不知。这个错,完全是费密那个狂妄的老糊涂,一手造成的。
只见城下断臂将军朗声道:“费公,我这兄弟脾气不好,若是吓到您,守给您赔礼了。不过,我这兄弟我管不了,他若是想剑劈江城,我也没办法。”
听了南宫守的话,费密脸色数变。这话说的,先赔礼,再恐吓,这不就是先礼后兵吗。一旁的郑天齐则笑道:“我太平兄弟的剑只要落下,郑某人便带着铁骑踏平江城。”
李家大郎媳妇,太平兄弟。城上数位宗主顿时回过神来,城下那人岂非就是宗师之上的李太平。费密啊,费密,可是让你把大家坑惨了。
几位宗主相互看了看,就要开口划清界限,却见费密的大儿子,去而复返……
费道卿来到城头,朝城下抱拳行礼道:“费氏,费道卿见过诸位大人。”
说着,费道卿看了一眼父亲,摇了摇头,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费道卿代表费氏,给大郎赔罪,欢迎诸位进城把酒一叙。开城门。”
“不可。”
费道卿扭头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大人还是颐养天年吧。您逼迫孙女嫁给齐王就是个错误,您想搭上齐王那艘要沉的船,也是个错误。费氏不是您一个人的费氏。所以,儿不答应,费氏子孙也不会答应。”
费道卿话音刚落,便见城门大开,费道正顶盔掼甲而出,朝李太平等人抱拳行礼。
“道正恭迎诸位大人。”
只见城墙上费密催胡子瞪眼,大骂道:“不孝子,窝囊废,你们敢反了。”
费道卿挺直腰板说道:“不孝子,窝囊废,孩儿从来没认过。费氏的未来,孩儿早已有了规划。所以,孩儿给南宫将军去信,昨日又给郑都尉去信……”
费密恍然,指着大儿子半晌,才挤出几个“你”字。
只见费道卿回头望着老总管说道:“天寒地冻,麻烦老总管,扶老家主回去休息。”
话落,费道卿再次朝李太平躬身行礼。“还请大郎收了神通,也好暖屋陋室,饮酒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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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平本想见血立威,却未曾想最后弄成眼前这个样子,不由转头看向慕品山。
却见慕品山白了一眼,轻声道:“看我作甚,当着你兄弟的面,咱家大事你说了算。”
杜虎威大笑道:“那可不,谁人不知,李家小事夫人做主,大事老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