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祠堂,两点烛火,三具尸体,四更深夜,五个纸人。
除了我和无咎这两个大活人之外,周围的一切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钱三连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所以这辈子你才过来找我讨债的!我就想不通了,大半夜的你非得拉着我来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干嘛!”无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实在的,他也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被我从睡梦中一脚踹醒了。
“带你来这里找线索啊,白天这里有人看管,我们不好下手,只能等到他们都睡了才方便我们行动。怎么,难道你就对这几个妙龄少女的死不感兴趣啊?”
此刻我们就在这五塔镇的祠堂里面,这里面供奉的是历来镇子里长者的排位,还有那几具临时停放的尸体。
“来这里找什么线索,看那几具尸体啊?我可不敢看,怪吓人的。听说其中一个都快被烧成焦炭了。”看着祠堂正中停放的三具女尸,无咎忍不住的打个冷颤,赶紧向着女尸的方向拜了拜,以求心理安慰。
尸体虽然被白布给盖着,但是透过白布仍然可以隐隐的看到下面的形体。一想起白布下面这些女尸的死状我就起鸡皮疙瘩,太惨了,什么人会忍心对这样的妙龄少女下手呢?而且杀人的方式也令人毛骨悚然,这凶手的心理得扭曲到啥程度。
“谁让你来看这些尸体了,咱们又不是仵作,也不懂得验尸,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带你来是想看看其它东西的?”我邪魅的一笑,意有所指。
“啥东西,告诉你啊啥玩意我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睡觉。”无咎抱怨的说道,其实让他跟过来也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只是这大半夜的,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还真有点瘆得慌。
“瞧,就在那里!”我指着旁边的几个纸人说道。
“你……你是说那些纸人啊,那有什么好看的,怪晦气的。”无咎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之前祭祀仪式上用到的纸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配上这诡异的气氛和场景,就显得更加瘆人了。
“一切都是从这几个纸人开始的,所以我想从这些纸人的身上肯定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我老早就已经注意到这几个纸人了,只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也是后来才打听到它们被送到了这里,所以才拉着无咎过来看个究竟。
我来到那几个纸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些纸人就是用普通的竹篾和不同颜色的草纸扎成的,只是上面还粘着点人血,夹杂着些许浆糊的味道。一看到那些血迹我就想到了那天祭祀时候的场景,想到了那些可怜的小娃娃们。这个镇子的迷信之风太盛,如果不破除的话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那个断了头的纸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那个被风吹倒之后,摔掉头颅的绿色纸人。此刻它的脖颈上仍然空空如也,那个断掉的圆滚滚的纸人头就放在它的旁边。而且还仰面朝上,对着我笑,笑的人是汗毛直立。虽然知道那是颗假人头,但在这昏暗阴森的环境里总让人不自觉的心惊肉跳。
“这个纸人被人动过手脚!”我突然发现了疑点。
“动过手脚?什么意思?”无咎也好奇的问道。
“它的脖颈处被人事先用利刃割断了,再用浆糊封上去的,所以很不结实,只要轻轻的一折就会断掉。”我用手触摸了一下那个断头的地方,那里的切痕非常平整,显然是利刃所为,而不是被摔断的。
“怪不得那天这几个纸人被风吹倒之后,只有这一个纸人被摔断了脑袋呢,原来它早就被人给弄断了。”无咎恍然大悟。
“没错,凶手早就计划好了的,就算没有那阵风,他也会通过别的方法来弄倒纸人,以此来破坏祭祀。”
“破坏祭祀?那个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无咎再一次的提出了疑问。
“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蛊惑人心,以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咯!”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在这紧张而可怖的氛围里猛地跳出来,差点没把我和无咎的魂给吓没了。
“哎呦我滴亲娘哩,诈尸了!”无咎惊得面无血色,差点就当场尿了。我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给惊得半死,直到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说大小姐,你走路没声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呀!”我脱口而出一句责备的话,奈何对方根本就不买我的账,一个杀人的眼神就把我所有的气焰都灭了。
来人正是白家大小姐,白灵素。
“是啊白小姐,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怪吓人的。”无咎也傻笑一声说道,这家伙现在被那个白灵素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美丽的女人都是祸水。
“怎么,就只准你们两个来这里查线索,我就不能来了吗?”白灵素摸了摸怀里的那只黑猫冷冷的说,这小妮子走到哪里都抱着这黑猫,真不晓得那该死的黑猫有哪里好的。
“不是的白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无咎一时语塞,他这人嘴巴本来就笨,眼下又面对着这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自然是紧张的说不上话来。
“我也早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