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一只狐狸在一个老猎手的眼皮子底下卖弄聪明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眼下我的立场无疑是一只自以为是的自诩为狡猾的狐狸。
“那……白老爷您是否可以向我提供多一些信息呢,毕竟我的卦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光靠卜卦是解决不了的。”我撞着胆子询问了一下白老爷,毕竟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再者就是,卜卦的本质就是卦师通过卦象显示来判断事情在未来的发展趋势。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所有的事情都是命数,所有的实物也都是在自己的命数轨迹上运行。命数是改不了的,卜卦只不过是窥探了命理的发展,但是更改不了它的结局。
“好吧,那你们跟我来吧。”白老爷稍稍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
紧接着他就引领我和无咎两人来到了那层纱幔后的内室,就着内室昏暗的烛光,白老爷在一个书架的暗格里按了一下。那是一个隐蔽的机关,随着机括按钮的启动,原本完整的墙面上突然开出一扇门来。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像这种富贵大家族,家里面设计个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一点也不稀奇,总有一些不可示人的宝贝或者是秘密的需要这些暗门来保护。哪像我们这些穷苦的小老百姓,环堵萧然,家徒四壁的,除了一身贱肉之外就只剩下两袖清风了,所以我们的家里不需要什么暗格机关。
最主要是:我是真的没钱弄这些劳什子!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白老爷示意我和无咎两人拿上桌子上的蜡烛跟着他,我们照做了,毕竟这老头不好惹,还是顺从点好。
走进密室,狭长的走道里仿佛有阵阵的阴风吹过,我和无咎两人都忍不住的打个寒颤。来到里间,我们就着两旁高高的烛台点燃了上面的红烛。那红烛粗如儿臂,霎时间密室内部便亮如白昼。
映入我眼帘的便是许多泛黄的纸符咒和安魂铃,这密室四面不透风,却不时的有阴风刮过,吹得那符咒摇曳,铜铃乱响,使人毛骨悚然。而这密室的中央地面上,有一个类似于某种阵法一样的布局。但见这阵法的正中是一个高可尺许的陶瓷瓮,瓷瓮上面贴满了黄色的符咒。在瓷瓮的四周摆着五个碗,每个碗里面都盛着米,而且米上面还插着各色的小旗子。阵法后面是一个香案,香案后面供着五方财神的画像。
看到这样的布局我的心里面已经有谱了,看来这白老爷的症候已经找到了,只是他自己可能还不自知。
“白老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吓人!”无咎心惊胆战的扫视了一下四周,颤巍巍的问道。
“这里就是寄养我那个夭折儿子的场所,他的遗骸就被封存在那个瓷瓮里面。”白老爷指了指中央地面上那个贴满符咒的瓷瓮,略显悲伤的说道。这一说不要紧,直把无咎吓得一机灵,叫了一声娘后就躲到我的身后。我因为看了这里的布局,认识这儿的阵法,所以心中早就猜出了端倪。对此也就不惊讶了,毕竟这种事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挺令人伤感的。
“白老爷,难道您真的有个儿子啊,可是怎么就……”无咎偷眼看了一下那个瓷瓮,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他的胆怯。
白老爷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无咎的话,看来他是默认了。
“白老爷,请问那张婴儿脸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您身上的。”我想确认一些事情,所以问道。
“就在一个月之前。”白老爷答道。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是婴灵煞,是风水中一种非常厉害的煞气。敢问白老爷,距离令公子夭折至今,是否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了。”
“哦?你连这个都能算到?”白老爷惊疑的看向我。
“呵呵,这次不是算的,而是猜的。”我笑了笑说道。
“猜的?”
“没错,不知白老爷您是否有耐心听我讲段故事。”根据我的观察和推理,事情的大概我已经掌握的八九不离十了,下面就是揭露真相的时刻。
“好,你讲吧,我倒想听一听。”果然是老狐狸,事到如今仍然可以表现的如此冷静。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二十年前的两仪镇,有个手眼通天,翻云覆雨的……员外,这员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急需一大笔的钱财来维持运营。但一时间也弄不到如此巨额的财富,恰在此时员外受到了某些人的蛊惑,说可以通过某种道家禁术来完成心愿,但是代价就是身边的至亲会因此而受到反噬。这种神秘的道家禁术就是:五鬼运财!员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运用此术,果真在短时间内聚得大量钱财,可是也因此尝到了至亲之人惨遭反噬的恶果,他那刚刚临盆的儿子,一出世便夭折了……”
“住嘴,不要再说了!”正在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推理那段往事之时,白老爷一声怒喝打断了我。
“白老爷,这不会是……”无咎似乎也听懂了故事的内容,他这人虽然不太聪明,但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脑筋在关键时候还是能够转过来弯的。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难道你真的有那么灵通?”白老爷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激动的情绪,看来我说的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不过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