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停了一辆几乎报废的解放牌墨绿色卡车,是1956年长春一汽制造厂第一批部队用车,油箱里油料还很充足,只是停放的时间久了,车内外全被铁锈覆盖。
“可惜了(liao)了,想当年这在部队,可是个宝贝疙瘩”
“哥,我要开始干活了,这家伙在我眼里,没有垃圾,全是宝贝,嘿嘿”
“恩,把柴油也抽出来”
“得嘞!您就瞧好吧”
“教授,咱们进去吧,这儿交给包子”
“不得不说啊,还是姑娘家心细,你看,就这会功夫,这祠堂里就让你打扫的这么干净”
“教授您就别夸我了,在乡下,这点活儿算什么啊,哦对了,窝棚里我看还有一些干草,我就让小武哥去拿些来,晚上铺在地上可以挡挡寒气”
“恩,好哇。我们要好好谢谢小茹姑娘啊,要不然我们几个粗心汉子恐怕要睡地上了啊哈哈”
“哎呀,教授,你看你,您在这样说我可就尥蹶子不干了啊”
“哈哈哈好好好,子仪同志啊,来把地图拿来,我们再研究研究”
在和教授的讨论中,天不知不觉的也黑了下来,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小武啊,组织上还没有电报过来吗?”
“是的教授,我一直守在电台前,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再继续呼叫吧”
庭院的雪已经没了台阶,雪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哥,来支烟吧“
“你听到有什么哭声吗”
“哭声?这里连声狗叫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哭声啊,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或许吧,哦对了,教授他们都休息了吗”
“那帮知识分子,睡得倒挺规律,到点就睡”
“零件攒的怎么样了?”
“能用的都拆下来了,我办事你放心”
“哥,你说组织上怎么派李晓茹这个丫头片子过来,一路上老跟我对着干,就跟上辈子欠了她似的,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郁闷死我了”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包子在我说我坏话呢”小茹披着大衣冷不丁的走了出来。
“没有,那个~,我是说下这么大的雪,怕你冻着,嘿嘿嘿”
“我才不信呢,哎,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瘆人的”
“刚才我哥也这么说,怪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呢”
“应该是没人问的野猫发春了吧,走,进屋吧”
“包子,别睡得太死,我们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些为好”说着我们朝屋内走去。
“那个,两位大哥哥,嘿嘿,其实,我刚才想去厕所来着,但你看这地方鬼气森森的,你们俩谁能陪我去下,我害怕”
“怎么,让俺俩给你当保镖呗你意思”
“包子,你去下吧,我,我还有事儿”
“那个,我想起来了,水开了,我去把水灌上,别烧干了,走了啊”说完包子一溜烟儿开溜了。
“嘿嘿,子仪大哥,你就陪我去呗,包子去我还不放心呢”
“那走吧,有什么不放心的,真是的”
“逗你呢,我知道包子哥不会来,我是故意把他支走的,就是想单独和你说说话”
“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说的是,刚进镇子的时候你和教.......”
“你听到了没有,有女人的哭声,子仪大哥,这荒芜一人的镇子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呢,我害怕~”
“去!拿把手电过来,把包子也叫过来”
“恩!子仪大哥,你小心点~”
就当小茹转身离去的时候,哭声再一次戛然而止,出于好奇,我围着院子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一边听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猫的叫声,因为积雪上除了人的脚印外,没有任何痕迹。
就在这时,又一股寒风袭来,貌似哭泣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戏台的周围,哭声低沉、空洞,没有灵魂。
“子仪同志,出了什么事了,我看小茹姑娘慌慌张张的,说也说不明白,就过来看看”教授披着大衣走了过来。
“是什么妖孽胆敢在这里造次,显出形来让包子爷来瞧瞧”
在手电的照射下,戏台上的三处裂缝显了出来。我折了根树枝,敲了敲这戏台。
“哥,空的!”
“声音应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风吹进缝隙,经过洞腔从另一缝隙吹出,这就形成了所谓的哭声”
“子仪同志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这戏台怎么会是中空的呢,按道理说,土胚本身的强度就不高,文戏还好,若是武戏,恐怕...”
“把最上面这一层先拆开!”
“好嘞哥,搞破坏,我最拿手”
在灯光的照射下,不一会最上层的土胚就被拆了下来,土胚下面是一块块拼凑的木板,随着第一块木板的开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小茹姑娘干呕了几声,转身跑了回去
“没事吧小茹?”小武也跟了过去。
“没事,就是这味道太冲了,有点恶心”
我和包子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