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立命境，文宫必定已通，此人却文宫未通，这么说来，他不仅并非立命境，便连养性境也不是。”张抚台惊讶地看着殷歌，若并非立命境，此人却又是如何使用儒家的唇枪舌剑的？

“莫非……是此人做的诗引发了天地异象，若是如此，此人的才气当真惊人！”张抚台道：“好，殷长歌，你是如何遇上这半步红衣的？”

殷歌回答，自己考完乡试回到客栈，夜间起来撒尿，却误入客栈后院，正好撞上女尸尸变，于是便带着客商一路逃跑，不想跑到寺庙外。

张抚台没有多疑，微笑道：“原来如此！”

殷歌心想为什么抚台大人知道我做的诗？乡试的主考官除了朝廷选派的学士外，也可以由抚台担任，也许正是那首《赋得古原草送别》惊动了抚台。

殷歌对此并不惊讶，他在写出《赋得古原草送别》就预料到会惊动主考官，这首诗能够成为脍炙人口的诗篇并非没有理由。

只是抚台突然到此，只怕自己动用诗气已经被他看到，却要怎么解释？

就在殷歌思量间，三名镇魔使从后面匆匆而来，为首的镇魔使穿着千户服，双足爆发出强大的真气，一纵间便跃出了六七米，片刻间便来到寺庙外。

镇魔使刚要开口说话，便见到了张抚台，吃了一惊，为何云州抚台会到了这里？说道：“镇魔司千户高如海见过抚台大人！”

千户只是五品官，远不如抚台，但镇魔司只受皇帝命令，高如海不卑不亢，也没有行礼，只是微微躬身。

张抚台看了高如海一眼，微微点头，说道：“半步红衣已被我所斩。”

“这鬼魅险些成为红衣，我们误入其鬼蜮，所谓鬼蜮伎俩，这半步红衣的鬼蜮着实厉害，幸亏抚台出手相助。”高千户说道：“查看伤亡！”

随即镇魔使便开始清理现场，查看那个昏死过去的客商。

寺庙的僧人见官府的人都来了，急忙开门迎接，喂了那客商一碗热汤，隔了半个时辰才缓缓醒转，只是神智却不太清楚。

也有僧人将殷歌扶进客房休息，殷歌歇息了一会，恢复了些力气。

张抚台走进客房，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他。

殷歌被他看得有些害怕。

张抚台开门见山的说道：“长歌，你是如何降雷击退那半步红衣的？”

殷歌心想系统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半句，否则只怕会被当成异端铲除。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小民不知，小民只是诵了两句诗，便刚好落下一道响雷……”

张抚台寻思道：“他未启文宫，的确用不了唇枪舌剑，难道真是那两句诗触发了天地异象？以诗句触发天地异象并非没有，五百年前便有一举人做了一首诗，诵出时引发天地异象，但想要引发天地异象，所作之诗起码也得达到镇国级别才是！他适才所诵的两句固然不错，但若说达到镇国，却万万不可能。”

“你那两句诗是敌人开户玩处女，掩耳不及惊雷霆？前面一句却是什么意思？”张抚台问道。

殷歌答道：“后一句很好理解，便是迅雷不及掩耳，前面引用了典故。”

“哦，什么典故？”张抚台奇道。

“是孙……”殷歌说到这里，心中猛地一跳，这两句诗出自黄庭坚的《送范德孺知庆州》，里面引典极多，但关键很多典故这个世界都是没有的。

虽说玉衡大陆中有很多东西与前世的明朝极为相似，但那些熟悉的名人却都不存在，道门的第一代始祖叫道祖，儒家的始祖叫儒圣，连老子、孔子都没有，《孙子兵法》自然也是没有的。

殷歌迅速思索了一下，继续道：“那是我以前无聊时乱想出来的兵法，也不算典故……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张晓棠是大儒，听之一遍便通晓全意，双眼陡然瞪大，嘴巴轻微嗫嚅：“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好兵法！好兵法！”

他常年对抗海患，经验丰富，以前也曾以此类战术应对敌人，只是却未能总结出来。

这个书生未曾参过军，却总结得极为到位，让人豁然开朗。

此人当真是兵法天才！

这几句看似简单，实在包含了兵法要义。

若是此人愿意从军，将来必定是一个万户侯！

张晓棠看着殷歌的眼神顿时变得热切起来，有种让他参军的冲动。

随即心中又想，此人诗做得好，将来必定考中进士！

张晓棠恍然道：“如此说来，你念诵这两句诗能引到雷电，并非进入立命境，也非这两句诗做得极好，而是这两句诗包含兵法大道，因此引动了天雷……”

哦！原来如此，我居然没想到还能这么解释……殷歌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会脑补的人就是好！

“抚台大人，不知立命境却是什么？”殷歌问道。

张抚台捻着胡须，看着殷歌道：“立命境乃儒家境界，儒家有养性境，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