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现已过知命之年,一头半白的头发用灰色布条包裹着,满脸皱纹写满了风霜。妻子早死后留下一个儿子,他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了孩子。直到他儿子,王二运娶妻生子,他抱上了孙子,这才过上了几年好日子。
可天有不测风云,也是他命运多舛。五年前,他的儿子王二运带着媳妇回娘家,竟遇到了马贼,俩夫妇命丧黄泉。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受尽打击。
庆幸的是才一岁多的小孙子因生病,不便带去娘家,王富贵在家照顾,这才得以幸免。年过半百的王富贵,又担起了抚养孙子的重任。
王富贵一动不动地坐在停尸房门口的长桌后,长桌上摆着一些纸张和墨笔。
他年轻时家中富裕,在学堂上过学,还考了童生。只不过家中剧变,他爹好赌,把家中祖上留下的田产,房子都输了出去。最后还借了高利贷,放手一博想翻本,最后也输了个净光,没脸见家人投河自尽了。
家中老娘听此噩耗,一病不起也随他爹去了。家中惟一剩下的老宅也被收高利贷的人收走了,王富贵那时年轻,充满抱负,寒窗苦读,想要考取功名。受此天大打击,变的心灰意冷。被生活所迫,在学堂老夫子的帮助下,在县衙谋了个差事,一直干到现在。
停尸房中尸臭令人做呕,但做在门口的王富贵却蚊丝不动。数十年没日没夜地呆在停尸房,他的鼻子早就被熏坏了,已经嗅不出任何气味,闻不出香臭了。
此时王富贵心中有些焦急,早上停尸房新搬进来几具尸体,还没有贴上法符。另外十几具尸体的法符,已经有十多天没更换了。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知道那些旧符也没有什么作用了,要重新贴上新符了。
王富贵天一亮便坐在这等候,等天师大人的到来或者路过,但天师大人一直没有露面,心中想着又要自己前去寻找。
这沈天师经常几天不见人,每次都是王富贵自己去找他,找到后还要被他狠狠地训斥一通。在他百般哀求下,这才会来停尸房作法画新符,给停尸房中的尸体贴上。
王富贵一点也不想见到这沈天师,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他。要知道这贴在死尸上的法符,时间一长便会失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些尸体中只要有一具尸变,其它的跟着不久也会尸变。这尸变后的丧尸不知伤痛,很难对付。王富贵在义庄做事这些年,义庄发生过几次尸变,每次都死了不少人。正因为这样,所以王富贵内心才会如此焦急。
王富贵决定要是再过一个时辰,沈天师还不来,自己便去找他。这沈天师天天在那小雪楼呆着,人到是好找。只不过想起,昨天沈天师说的那些话,意思好像是让他以后有什么事,便去找新来的那位年轻的天师大人,这可就难办了。哎!王富贵是越想越烦。
刘玉走进茅草房,只见门旁坐着一位须眉交白的老衙役。正紧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出神,连一个大活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一股浓郁的尸臭扑鼻而来,刘玉不禁用左手捂住了鼻子,这样也不能减轻这浓浓的气味。刘玉向屋里看去,几十张破旧的停尸板,紧密地摆放在房间里,当下大概有二十多张停尸板上摆着尸体。屋内只设有一个窗口,此时也牢牢地关着。
房屋空气不通,难怪这般恶臭。屋内十分昏暗,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况,便只有自身向里走过去,这一个办法。
“老人家!”刘玉用手在木桌上敲了敲。
“啊!”王富贵正想着如何去寻找新来的天师大人,突然这么一下被惊醒。
“天师大人,您来了。”待看清来人长相,可不就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刘天师,王富贵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说道。
“老人家怎么称呼。”刘玉随口问道。
“老朽,姓王,名富贵,大人叫我王班头就好了。”王富贵立刻回道。
“哦!王班头,我是新上任的天师,刘玉,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到不远的小院找我,听师兄说您是义庄负责人?”刘玉微笑着问道。
“大人,这义庄的一些琐事都是老朽负责,如有要事便要上报给林县令,请林大人定夺。”王富贵恭敬地回道,接着又说道:“大人,大清早县里的张捕快,在街尾的小巷里发现了几具江湖人士的尸体,已经抬回来了,还没有贴法符。您看?”
“先去里面瞧瞧,等会我就施法画符。”刘玉对一脸紧张地王富贵说道。
“大人,您这边请,小心点,这有些脏乱,等会我就叫人摆放好。”王富贵恭敬地领着刘玉向里走去。
王富贵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从刚才相处来看,这新来的刘天师,还是很好说话。举止温文尔雅,不像沈天师那样目中无人,嚣扬跋扈。
刘玉运功闭着气,跟着王富贵仔细看了看屋内。屋内不仅光线不好,还十分的闷热。尸体大多衣不蔽体,腐烂不堪。一些尸体已经腐烂流脓,白色的蛆虫在腐烂处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这些尸体都是怎么来的,是些什么人。”刘玉仔细看了会回到门口,眉头紧锁着问道。
“大人,这义庄仍县衙所设。里面的尸体大致分为三类,这最常见的一类就是涉案死者,如被歹徒谋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