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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最直接的举动。

吴惟安每日都会抽出半个时辰练武跑步,身材体力这些年一直保持得非常好。

才过了一会儿,纪云汐便不行了,像一尾濒死的鱼。

一炷香之后,吴惟安翻身而起。

纪云汐躺在衣柜旁的地面上,下方是铺着的暗红色地毯。

她的裙子还在身上,只是乱到不堪入目,连暗红色的地毯也无法幸免。

吴惟安蹲在她身侧,伸手摸了摸毯子,轻笑道:“怕是要换新的了。”

纪云汐还在余韵之中,呼吸喘得很,腿颤动得厉害。

吴惟安将纪云汐打横抱起:“说了平日让你多走动走动。看,你一炷香都撑不过。”

纪云汐哑着声音,细听似乎哭过:“闭嘴。”

吴惟安没再说话,带纪云汐清洗了一下,又给她换上了新的衣裙。

换到一半,吴惟安忽而想起一件事。

刚刚缠绵顺利得很,中途居然无人打扰,两人不用藏着掖着。

吴惟安问:“云安呢?”

纪云汐睁开眼眸:“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接你去了?她没和你一起回来?”

吴惟安:“一起回倒是一起回的,可进府后她便不知跑哪里去了。”

纪云汐:“??”

吴惟安沉思道:“兴许去太子府了。”

太子如今七岁,他随了皇后,小小年纪个头便长得挺高。

六年前,宝宁帝登基,便将一岁的长子册封了太子。

从小,太子便被赋予众望。

宝宁帝向来操心,在太子的教育上,更是亲力亲为,将太子的学习日程排到满得要溢出水来。

此刻到了晚间,太子学完课业,在练武场中练剑。

小小年纪,太子一招一式便端正稳重。

云小安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太子哥哥!不好了!!!”

太子充耳不闻,不动如山,将剑术练完才停下,走到一旁,接过水喝了一口,看向云小安:“?”

太子从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和他父皇完全相反。

皇后觉得,这都是皇帝在她怀孕之时,每晚对着她肚子唠唠叨叨的缘故。

她没嫁给太子前,还挺爱和闺中密友闲聊的。

嫁给太子后,她只想清净。

她的儿子同理。

云小安:“太子哥哥,我爹爹又想来骗你的好东西了,你要藏好,不能给我爹爹拿走了!”

太子陷入沉思。

一般而言,吴相爷和他女儿都是一丘之貉,比如一月前,两人携手骗走了父皇赏赐给他的上好茶叶和砚台。

这种吴云安来提前告知他,往往吴相要的东西,对吴云安不利,而且不值钱。

太子自己在心中想好了来龙去脉,但也不说话,把剑交给一旁的宦官。

今日午后父皇来了一趟,问了他功课,又聊了很多和功课无关的东西。

什么他今日早膳用了什么,午膳用什么,晚膳准备用什么。

最近心情如何,可有遇到好玩的事,有没有结交什么新朋友,和老朋友关系如何等等等等。

父皇的问话,太子又不能不回答,所以此刻非常累,非必要是不会开口的。

云小安觉得太子哥哥也不是很靠谱。

她一甩衣袖,就往太子的书房跑。

太子小脸淡然地跟在后头。

他一向随便云小安在东宫走动,而云小安的性格有点像她爹,得寸进尺的厉害。

第一回进东宫云小安可是把礼数做全的,后来慢慢的,她发现只要不踩太子哥哥的底线,太子哥哥根本不管她。

云小安跑进书房,眼睛滴溜溜地在书架上扫了眼,拖了个椅子过来,踩在椅子上,将书架上的《少学》、《三字巧对》、《四书》悉数抽走。

云小安抱着一堆书,在书房中晃荡了几圈,塞..进了角落里藏好。

离开之前,云小安交代道:“太子哥哥,这些书你千万不能借给我爹,好吗?借了我爹是不会还的!”

太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待云小安离开后,太子将被她藏的书扒拉回来,交给宦官,说了三个字:“送吴相。”

免得吴相明日又来唠叨他。

烦。

纪云汐半夜才回,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云小安抱着个枕头,坐在院子门口等她。

双眼红红的。

后头,她爹吴惟安坐在石椅上,捧着盏茶困得直打哈欠。

纪云汐走进去,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后头的吴惟安,目露疑问之色:“?”

吴惟安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无力。

他劝了一整晚了,劝不动。

这破女儿,犟脾气上来,他也搞不定。

他骂也不一定骂得过,打又不能打。但要让他让步,那也是不可能让步的。

纪云汐蹲在女儿身边,问道:“怎么了?”

云小安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上纪云汐,很委屈:“娘亲,爹爹欺负我!”

吴惟安立马否认:“胡说,我没有。”

纪云汐将手边的东西递给吴惟安,后将女儿抱起来:“说清楚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