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毛家人,程莉对探出头来看向东边的白艳玲道:“白姨,毛奶奶刚走,要不要.帮你叫回来呀?”
要是毛老太知道她儿媳妇惹的祸事,有大半的功劳在白艳玲身上,会是什么情形?
可惜了,不能告密。
白艳玲瞪了程莉一眼,扶着墙走了出来,把程莉逗乐了,她的握手言‘和’起作用了吗?“白姨,你怎么了?”
包着毛巾的两只脚,穿着的可是在白艳玲脚上难得一见的拖鞋。
白艳玲顿了一下,对程莉露出温和的笑,“我的脚崴了,小四,你帮我……”
“怎么崴的?”程莉打断她的话,她可不是个乐于助人之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艳玲语气又变了回去,这死丫头打断她的话是不愿意帮她吗?那她干嘛给她好脸色?
“我奶胳膊断了,文宗哥的脚.也崴了。”
白艳玲的暗爽维持不过一秒,心里有些毛毛的,她的脚,与程家,扯不到一起吧?
点到为止,程莉回家了。
白艳玲在她身后怒视着她。
程尚湖叔侄仨回来了,今天的一百箱(袋)又卖完了,叔侄仨虽然又热又累,可更多的是欢喜。
“小四,这鸡蛋托盘很好用,我们一路上看了几遍,没有烂的,篮子里的,烂了几个,傍晚我再做几个托盘。”
“那爷爷会不会后悔呀?”
“他后悔什么?”
“后悔烂鸡蛋少了。”
“呵呵,你这小丫头,没了烂鸡蛋,好鸡蛋就不能吃了吗?”
“吃烂鸡蛋,不心疼。”
“那要不要我在路上磕烂几个呀?”
“随便你,咯咯咯。”
见小侄女笑得坏坏的,程尚湖有些哭笑不得。
程娴煮了鸡蛋挂面,特意给三叔多卧了两个鸡蛋。
饭后,三个人就回屋休息去了。
程莉坐在北堂屋门口,嘴上陪着大姐闲聊着,心里想着该叫二姨家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生意没做之前,没看到收入之前,完全丢了开水的生意是不可能的。
不,即便见到了收入,二姨家也未必愿意舍去开水生意,那生意虽然累人,可是在居民家庭安装自来水前,生意还算稳定的。
还是去看看二姨家再说,爸妈没时间,三叔非常忙,只能等周日,叫爷爷陪她去。
傍晚,程尚湖又凿了两个鸡蛋托盘,程尚河跟着打磨,听说用了鸡蛋托盘后,一个鸡蛋也没烂,他盯着三弟的眼,“这个鸡蛋托盘,是你因为发愁鸡蛋运输的困难,想出来的,对不对?”
程尚湖没打顿的点头,“对,是我想的,小四跟着看懂的。”
“嗯。”程尚河放心的低头磨木坑里的毛边了。
程尚湖看了眼和小花玩得开心的小侄女,低头继续做事,家有此女,甚是幸运。
第二日,程尚湖叔侄仨又是早早的下乡去了。
程老爷子和程尚河上班,朝云带着二闺女去卖茶叶蛋,家里,依然只剩下老弱病残四个人。
低头和小花在墙边玩的程莉,感觉到头顶落下了阴影,抬头一看,就抓住了小花的喙,“高人大爷,你又来找白姨呀?”
男人蹲下身与程莉平视,“前天,你爷爷带你去哪儿玩了?”
“前天?是哪天呀?”
“就是你得了糖和罐头的那天。”
“噢,爷爷带我去北店了。”
“去北店做什么?”
“爷爷指着.一个高柱子说,人死了.都要到那里去.变成灰,他是党员.要带头变成灰。”
“后来呢?”
“后来,就回来了呀,爷爷不开心,我走路很慢,他也不抱着我,在饭店吃了面条,爷爷觉得.累到我了,就给我.买好吃的了,大爷,白姨不在家吗?”
“她在。”
“噢,你那天走了后,她说你是高人,高人是好人吗?”
“高人就是高尚之人。”
“噢,”程莉扬起脑袋,“屋顶上?还是飞机上?”
男人不明。
“你说高上,我觉得很高的.就是屋顶,然后就是飞机,飞机最高,飞得还快,你会不会.掉下来?”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抬手摸上程莉的小光头,“不是飞机上,是一种境界之上,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噢。”
男人的眼眸闪了闪,轻声问道:“你胡叔在家吗?”
“不在,很多天了。”
“那他一般出去多久?”
“不知道,反正很久很久,白姨一不开心,就逗我玩。”
男人的手,这才离开程莉的头顶,“你为什么剃光头?”
“师父说.要收我做徒弟,我爷爷舍不得,我就成这样了,对了,我有木鱼,每天都敲,你要不要看看?”
男人摇头,“不看,是哪位师父?”
程莉皱起小眉头,“师父就是师父。我爷爷.不让他带我走,他就说缘尽了,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来过。”
“什么时候?”
“很久了,嗯嗯,我想想……,是在吃粽子的时候。”
“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