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被挤在人群中间,只能保持着淡笑,免得自己失礼于人前,女儿说对了,这些人哪是来祝贺她儿子中了会元的,分明是惦记上她儿子了。
……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散去,一家人全都累瘫了,顾献直呼,“哪怕明熙殿试真中了状元,这宴席本官也不再办了,应付这些客人实在是太累了。”
平时上朝也没见那些朝臣有多待见他,甚至好多人他是连话也没说过的,偏偏自家儿子一有点事儿,那些人就全上门了。
一次中解元,一次会元,若再来一次状元宴,他都怀疑,他这老胳膊老腿会撑不住啊。
“好了好了,你就别抱委屈了,今日若不是有女婿在,那些客人还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呢?
还有啊,就是这几十桌的宴席,幸亏女婿提前派人将东西置办好了,要不然,菜都上不齐。”
大喜的日子,若真的宴席上无菜可上,那可有乐子瞧了。
叶寒瑜赶紧客气一句,“这都是应该的,再说,我也只是吩咐一句,奴才们自然就把事办妥了。”
顾明熙道:“什么也别说了,我让人重新弄了几个菜,咱们一家赶紧吃上一口就回房休息吧,明日,估计还有客人上门来呢。”
今日来的都是与父亲同朝为官的人,明日他那些好友肯定也是要上门的。
而且他的几位好友也是榜上有名,他也要去人家家里道贺的。
叶寒瑜随口道:“明日的酒菜,还是我们来准备,大舅兄和岳父只管招待客人就好。”
顾婉宁道:“那就先吃东西,爹娘你们光顾着招待客人了,晚上根本就没吃什么。”
顾献没反驳,晚上他是喝了一肚子的水,根本就没机会吃东西,这会还真饿了。
用过晚膳,顾婉宁二人自然不可能再回王府,自然就在她的院里睡下了。
……
宫中,皇上看着顾明熙的策问卷是赞叹连连,“朕实是没想到,顾爱卿是个人才,他的儿子也不遑多让,考中解元不稀奇,毕竟只有京城的举子参考,可会试是全国各地的举人一起参加,他竟还能一举夺得会元,这可真真是大大出乎朕的意料。
瞧瞧这篇文章写的,言之有物,文笔老道,真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少年写出来的。”
李长海顺着皇上的话恭维道:“说不定,顾大公子能成为大兴朝独一份儿的文武双状元呢!”
皇上顿时哈哈大笑:“你说,如果他真的连中三元,又得了武状元,朕是让他做朕的翰林修撰,还是当朕的一品侍卫呢?”
李长海:……这还真,不怎么好选。
从六品的修撰和三品的御前一品侍卫相比,这官阶差的也太大了点,那可是整整差了七个小品级,三个半大品级啊。
过了一会儿,皇上又嘟囔了一句:“老六的长史也该安排上了。”
李长海:……若不是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坑顾大公子,他都要以为皇上是想要让顾大公子给瑜亲王当长史了!
……
会试放榜没两天,朝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礼部右侍郎被人举报私藏祭祀用的金器,皇上下令让人搜查礼部右右侍郎的府邸,结果搜查出各类祭祀上使用的金银器共计一百三十八件,除此外还搜出官银四十多万两。
而这四十多万两的巨款礼部右侍郎还说不出来路,于是当天礼部右侍郎就被下了大狱。
礼部右侍郎贪污案没过去几天,吏部又出事了,吏部尚书被人检举以一已之私,安插自己的心腹成为兵部右侍郎,那个心腹不巧,姓元,而告状之人正是原兵部右侍郎楚大人。
为啥是“原”呢,因为前些日子的考核他没过,就成了兵部郎中。
他始终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降了级,当时考核时,他问过,大家的问题都一样,他的回答也是中规中矩,而且平时他办差时也挺卖力的,兵部上下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他不说升官,最起码保持原样是没问题的,却偏偏被降了级。
而他的位子被一个空降兵给占了。
这个人就是元香的父亲,元知府。
被告的吏部尚书只觉得自己冤死了。
天地良心,安排元知府的事儿是太子亲自交待下来的,他敢不做吗?
原来太子是想把元大人安排到户部的,但因为没有合适的职位,他就又盯上了兵部,刚好楚大人被降职,右侍郎之位就被空了出来,元知府就成了兵部右侍郎。
吏部尚书也曾提出质疑,四品的知府一下子就成了兵部右侍郎,是不是不太合适?
太子的理由很充分,元知府是个人才,没看顾大人就被父皇破格提拔了吗?咱们也不能太过于拘了。
吏部尚书只能让元知府顶了兵部右侍郎的缺儿。
太子一看,元知府的事儿被人捅出来了,心情也是很紧张的,但紧张过后,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他很想看看,父皇明知道元知府是他的人,会不会折了他的面子。
当日皇上并没有表态,而是将事情交与辰王去查。
回了朝阳殿的皇上,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李长海给皇上上了杯茶后不久,辰王就来了。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