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御史可是从三品御史大夫,比顾献高了整整两级,谁也没想到他敢在殿上当堂对上官开怼!
赵长海看着,皇上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看向顾大人的眼神满是赞赏。
钱御史语气不好的道:“是本官亲眼所见。”
顾献立刻朝六皇子一拱手,“那么,请问六皇子是一个人进的醉红楼吗?”
六皇子摇头:“是和秦世子一起。”
顾献又看向钱御史:“那钱御史为什么只参六皇子不参秦世子?这不是钱大人包庇秦世子又是什么?”
钱御史对怼的咳了一下,赶紧改口:“刚才本官说错了,是,是本官听人说的。”
“请问钱大人是听何人所说,微臣怀疑此人心怀不轨意欲谋害皇子。请钱大人把此人交出来。”
钱御史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人名来,皇上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了,顺着顾献的话头一想,这老货肯定是被人收买了来坑他儿子的!
“钱御史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皇上的声音很温和,但钱御史已经浑身冰冷。
“臣,臣真的只是职责所在,臣并没有和任何人勾连也没说瞎话,还请皇上明查。”
顾献道:“钱御史还在狡辩,明明六皇子和秦世子一起进青楼,你只参六皇子,明明六皇子无娼又无宿,你却提起《大兴律》,想让皇上下旨杖责六皇子六十廷杖,你若没被人收买,那就是存心想治六皇子于死地,其罪当诛!”
满朝文武:好嘛!姓顾的这是不打算让钱御史活了!承认和他人勾连或是被买通还有机会活着,要是想谋害皇子,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个顾献,可真是够狠的!
但凡长个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这是向所有人诉说着一件事:六皇子就算不得圣宠,他这个做岳父的也会护着!
皇上眯起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了眼忙着跪下请罪的钱御史,又看了眼立于殿中一身杀筏之气的顾献,下了旨:“钱御史失查,险致六皇子被杖责,罚俸银两年,回家闭门思过吧。”
顾献立刻跪地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朕还没做什么呢,爱卿就说朕圣明了,朕都不知道朕圣明在哪儿?”
顾献道:“皇上将六皇子放在大理寺办差是圣明,将他教导成才是圣明,看出钱御史心怀叵测不堪大用是圣明,能为皇上办差是臣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一听,原本皇上的旨意只是让钱御史闭门思过,被他贴上心怀叵测不堪大用的标签,以后,估计没以后了。
毕竟,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一个“思过”,皇上就永远也想不起来的大臣!
而且,顾献这些话,很有见缝插针拍马屁的嫌疑……可真不要脸!
然而他们还得跟着这个马屁精跪地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事儿可真他妈的操蛋!
二皇子:……好嘛,他还想要帮一帮老六呢,结果,他直接三八两句话自己解决了,不仅解决了他岳父还帮了他一把,把钱御史给整闭门思过去了,这可真是……
当然,最糟心的绝对是三皇子,他刚才还在感叹钱御史好用呢,转个身儿的功夫,钱御史闭门思过去了,皇上也没说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上朝,说不定这人就直接这么废了。
还有秦云棋这个废物,让他给老六下个药竟然还失败了,这个蠢货,活该他被抓进大牢!
……
众官员下朝后就得直接去衙门上衙,三皇子却是找了个借口将自己的心腹招来,房门一关,将早朝上发生的事儿和心腹李甫良说了一遍。
李甫良道:“三皇子无须担心,这件事本就和您没什么关系,就算您做了什么,六皇子也不知道,而且,在青楼被人下药这种事儿,六皇子是不可能自己说出去的。
今天的事也证明了咱们的猜测,皇上对六皇子,确实算不得喜爱。
至于那位顾大人,照他这么办差下去,用不了多久,满朝的大臣就得被他得罪光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身为皇子,别说没错,就算是做错了什么,哪有斟茶给臣子道歉的道理?
父皇还是在金銮殿上说的那话,可想而知老六在他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了。
心中的担忧尽数消散,打量了李甫良两眼,自己新得的这个幕僚还算不错。
“行,你先下去吧,最近就先委屈你了,要装我的侍卫,等皇子开府就好了,只要你继续为本皇子好好出谋划策,本皇子的赏赐绝对少不了。
李甫良躬身行礼:“这是草民应该做的,能得三皇子的赏识是草民的福分。如果三皇子没有别的吩咐,那草民就告辞了。”
三皇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
叶寒瑜今日心情也不错,下衙后突然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所以,回到皇子所,他就板着个脸去了正院。
正院里,顾婉宁让秋菊在御膳房领了些食材,正在小厨房大展身手,谁知叶寒瑜闻着味就来了。
顾婉宁带着一众婢女们恭恭敬敬给叶寒瑜行了礼。
叶寒瑜对顾婉宁有意见,可不会迁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