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开心的可能就只有顾棠真和顾老爹了。
顾棠真对着窗外叹气:“小妹小时候总说想游历天下,但没想到真的转身就走,不知现如今在哪?”
漱阳端来羊肉汤,温声劝道:“怜幽素来不是普通女流,再者,太子殿下与她一同,自然不必担心。”
顾棠真握住了她的手:“那倒是,若我与你云游四海,也定会全力护你周全。”
漱阳腼腆害羞地低下头:“你之前都不会说这种话的,从前问你娶不娶我,你都不肯说愿意。”
她眸光楚楚抬起,对上顾棠真的视线,双目交接皆是情浓。
顾仲恪任丞相以来,朝堂上无人不敬他几分,他崇尚廉洁,却也不是顽固,在严抓贪污受贿之外,还提议陛下升涨俸禄,官员们手里有了钱,自然不再铤而走险,一时间,贪污的人少了近九成。
抓着抓着无人可抓,顾仲恪深觉一身抱负得成,从前年少时想肃清官场,造福天下的希冀终究是达成。
而朝廷里都怕顾丞相与顾廷尉、顾卫尉这组搭配,一个地位极高不敢冒犯压得你不敢有小动作,一个能顺势查你个底朝天,另一个等查完马上向圣上请旨,带兵抄你的家,文武权势都占,顾氏简直是阎罗。
幸好顾氏不是外戚,不然如此权势居高,恐怕是要步月氏后尘。
而陛下莫名十分信任顾氏,似乎是咬定顾氏一定是忠烈之门,绝无二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顾丞相心愿达成,再加上亦觉得声势太大,如此必久为祸端,干脆辞官归家,天下学子皆仰慕顾氏清流之道,纷纷拜在顾氏门下,顾氏也成了一大氏族,与五姓并列,天下学子皆以拜在顾氏门下为荣。
顾仲恪虽说辞官,但平日里教授学子也忙得很,除此之外,还日日盼着二女儿和逆婿的信笺,看看他们到了哪里,吃得如何,休息得如何,老父亲一边过得知足舒心,一边心里暗骂逆婿。从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后生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果然不是。
而顾怜幽和昼玉一出都城没多远就遇劫匪,她下意识躲避,而昼玉毫不犹豫,直接一脚就飞踹上去。
一群小毛贼没想到被劫的两个人身手都不错,没一会儿就被打得四仰八叉。
一群人追上来,见小毛贼七横八竖躺在地上,再抬头一看,站着的两个人好一身气派,男子俊雅高大,气度矜贵,身形清瘦挺拔像个书生,可刚刚出手却矫若游龙,身姿迅猛,一脚就把毛贼踹飞几丈远。
女子一身剑客侠气,面容清冷姝丽,一身青衣像是棵立在悬崖边的青松,但是拿着折扇打人脸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手软。
下属们把毛贼捆起来,为首的人向顾怜幽和昼玉抱拳一揖:“二位少侠好身手,我朱某佩服。”
昼玉和顾怜幽也轻轻一揖,昼玉悠悠道:“我家娘子好身手,我不敢当。”
那个姓朱的首领闻言朗笑道:“令夫人自然是身手敏捷,能力出众。兄弟亦武艺卓然,不必过谦。”
顾怜幽启唇:“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追逐这几个劫匪?“
朱首领亦是豪爽直言:“说来也是惭愧,我茱萸阁出门办事竟然叫几个小毛贼给偷了,幸好遇上二位,想来定是这几个毛贼见二位生得文雅不像武人,便起了直接抢劫的心思,倒不想实际上是遇上了两位高人。”
顾怜幽风轻云淡地笑笑:“朱大哥谬赞,不过是些简单拳脚功夫罢了,朱大哥赶紧把人擒回去,审问搜身。”
昼玉看了一眼那些劫匪,有意提醒道:“这几个人拿刀的习惯倒像是军营出身,前些日子,月氏屯兵被斩,而所囤兵士之中有不少临时逃跑保命的,可逼问一二,看看是否是造反残余,若是,上报朝廷,朝廷定然是会为茱萸阁记上一功。”
朱首领赶紧让下属们追赶擒问,没想到果然是晏清遗孤。
朱首领对这对年轻夫妻好感更甚:“今日若无二位,恐怕擒拿住这几个毛贼还需要点时间,那毛贼偷的是重要之物,不抓住恐耽误了大事,兄弟又如此慧眼,看出这几个毛贼出身,我朱某人今日一定要宴请以示二位。”
顾怜幽淡淡笑了笑:“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昼玉却是牵过顾怜幽的手,悠悠含笑道:“娘子,相逢即是有缘,行走江湖自然结缘,茱萸阁的大名我早有听说,不胜向往,何不答应?”
朱首领一看,便是懂了,愈发觉得遇上了妙人,没想到这年轻兄弟如此一身气派,竟还惧内,但凭娘子做主,朱首领笑道:“令郎君说得对,二位少侠如此功夫,我亦心向往之,有意结识,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顾怜幽没好气地看着昼玉笑了一声,转而与朱首领道:“那就叨扰朱大哥了。”
朱首领朗声笑道:“如此甚好,敢问二位英雄名讳。”
昼玉抱拳,眉眼悠悠含笑:上京昼少卿。“
顾怜幽与昼玉相视一笑:“陇西顾无忧。”
昼玉牵着她的手,看向朱首领:“不知朱大哥要去往何处?”
朱首领笑声爽朗:‘’十月到幽州,戈鋋若罗星。”
顾怜幽好奇道:“听闻幽州十月风景如画,可是真的?”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