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而上的。
如果是驾驶员的,血迹应该从左向右;如果是后排的人的,因为距离摆在那里,血迹喷溅过来的时候呈一条抛物线,落在玻璃上应该是自上向下的。
所以,这一定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受了轻伤而溅出的血迹。”
“果真,有第七个人存在!”
凌漠说。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坐在后排的人,挪到了前排来坐呢?
就一定要来新人吗?”
萧朗不服气地说。
“警方通过DNA血迹分析后,确定这些喷溅血迹不属于死去的驾驶员;血迹和五名失踪人员的妻儿进行亲子认定,也都排除了。”
萧闻天盯着萧朗说道。
萧朗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特别是在唐铛铛面前被连续“打脸”,憋得满脸通红。
“果真是有别人上车。”
凌漠说,“而且还是在高速卡口之后上的车,因为高速卡口拍摄的照片显示,副驾驶座位上并没有人。”
“什么人会在高速公路边招手叫停车啊?”
程子墨嚼着口香糖思考着。
“即便是副驾驶上坐了人,和翻车、人员失踪有什么关系啊?”
萧朗继续岔开话题。
“萧朗提得好。”
傅元曼“挺”了萧朗一把,“如果我们连事件发生的性质、动机,以及车辆侧翻的原因都还搞不清楚的话,在这里分析车上有几个人,并无意义。”
萧朗挺了挺胸脯。
“是,动机也不清楚。”
萧闻天说,“警方现在在全面排查五名企业家的社会矛盾关系,以及驾驶员的相关社会矛盾关系。
但是,煤矿这个行业,确实是关系错综复杂,很难查出什么头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会是什么动机呢?”
聂之轩整理着他的假肢。
“如果是因仇杀人,不至于全杀了,而且把尸体拿走吧?”
萧朗说,“如果是抢劫,车里居然还有装有钱的皮包,单这皮包本身也值不少钱啊。
如果是绑架勒索,居然家里人到现在也没接到个勒索电话什么的。”
“这些人名下的账户都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警方监控了吧?”
凌漠说。
萧闻天点点头,说:“不错,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这些人的尸体都在树林子里啊?
被山体滑坡掩盖了?”
萧朗猜测道。
“民警是在事故发生后四十分钟之内抵达现场的,而且对树林进行了搜索。”
萧闻天说,“如果是掩埋五具尸体,时间来不及,如果不加掩埋,会被轻易发现,而且把死者弄出车外处决没有什么意义。
再说,后期我们对现场也进行了挖掘,如果有尸体应该发现了。
你的猜测没可能。”
“老萧!话不能说得太满。”
萧朗抗议道。
“我见到过新闻报道,说是有人在高速上设置钉子,扎破车辆轮胎,逼停车辆实施抢劫。”
程子墨说。
“不可能,车辆轮胎和底盘都是好的。”
凌漠说。
“高速路上也没东西。”
萧朗说。
“会不会是雨天侧滑引起的侧翻?”
聂之轩说。
“又或者是,副驾驶座上有人争夺方向盘?”
程子墨说。
“不会,不会。”
萧朗摇头道,“驾驶,我是有经验的。
无论是车辆涉水侧滑,还是有人争夺方向盘,又或者是疲劳驾驶睡着了,车辆出现事故前都应该是摇摆不定的。
这是因为无论出现上述哪种问题,驾驶员都会下意识地反打方向,以控制车辆的稳定性。
如果控制不住,就会出现方向连续左偏再右偏,车辆来回扭动,甚至翻车。
而从这个案子的监控我们可以看到,车子明明就是主动性地急打右方向盘,这是在躲避什么东西的时候会发生的情况。
奇怪就奇怪在,我们从监控里看高速上并没有什么好躲避的。”
“萧朗说得对。”
萧闻天说。
“哎,对了,老萧,你终于点头了。”
萧朗顽皮地说道,“批评了你就有改进,不错,不错。”
萧闻天瞪了萧朗一眼,不过此时大家正在碰撞思路,他没时间训斥这个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这个驾驶员,有没有什么问题?”
聂之轩的假肢吱吱地运作着。
“从调查上看,毫无问题。”
萧闻天说,“社会关系、家庭关系正常,也没有什么仇人;没有不良嗜好,精神状况很好,驾驶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他对工作的态度也非常认真。
嗯,事发当晚,驾驶员没有饮酒,也充分休息了。”
“如果不是驾驶员的问题,这个侧翻还真就不好解释了。”
聂之轩举起假肢指了指解剖室,说,“市局法医正在进行尸表检验,我也去看看吧,看能不能从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
“好的,这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