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姜潜倒是知道。

因为江流在年少时，曾跟着爷爷去过一次。

姜潜此时所在的国家，名为北冥国。

北冥国分三州一海。

三州为幽州，玄州，青州。

一海为北海。

而姜潜所处的，便是幽州地界。

而玄州则是在幽州的东面。

路途很远，光是坐马车，都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爷爷......”

一旁江婉儿听着爷爷的话，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泪顿时崩不住了。

抱着爷爷哭了起来。

老爷子泪眼婆娑，慈爱地揉了揉她瘦弱的小脑袋，道：“婉儿，你要听话。你的亲生父母不是绝情之人，只是迫于他们背后的家族，才不得不把你托付给我。现在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去跟他们相认了。”

“爷爷没用，没钱继续供你念书了。你到了玄州的卧龙城，那里有很多教书的先生，你去好好念书。不要像你哥，吊儿郎当不用功，出去给人骗！”

老爷子说着，因为激动，咳嗽了起来。

“爷爷，你别说了，好好休养着，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婉儿已哭成泪人。

姜潜也已经给老爷子把完脉，端坐着，听着爷孙俩说话，不知该如何插嘴。

他知道，江婉儿之所以不能继续念书，是因为老爷子把所有钱和老宅卖出去，给江流还债了，没钱给江婉儿念书了。

想着，老爷子又看向姜潜，道：“还有你，哎，你也是个爷们了，别再为了一点挫折，一个女人，就毁了自己的一生啊！”

“以后爷爷不在了，你们就是对方唯一的至亲！出门在外，每个人都会骗你，只有真正的至亲会帮你，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知道吗？”

听着老爷子的训导，江婉儿已经泣不成声，道：“爷爷，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老爷子眼睛更湿润了，满脸不舍。

他虚弱地看向姜潜，问道：“你记住了吗？”

姜潜看着两人仿佛生离死别的模样，心中不由有些无奈。

他刚刚已经给老爷子号了脉。

还有得救！

想着，姜潜便对老爷子道：“别急，你还......”

姜潜一句话没说全，老爷子突然打断道：“怎么？你不愿意？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年多来，都是谁在照顾你，咳咳咳咳......”

老爷子见姜潜没有立刻答应，顿时激动起来。

姜潜忙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我.......”

“你什么你，咳咳，你告诉我，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咳咳，照顾好婉儿！？”

姜潜第二次被打断，不由皱眉，道：“我答应你，但.......”

“不用但是了。”

老爷子抬了抬手，示意姜潜不要说了，道：“你既然答应了，也就够了。你父母死的早，也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你们在外面，只能靠彼此了，更要互相照顾！兄长犯错了，做妹妹的也要尽量劝着他，别让他又走上歧路了。”

姜潜被接二连三被打断说话，有些不耐烦，道：“听我说，你还有得.......”

“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珠子往外凸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咳了好久才把气理顺了。

看样子好像真的要死了。

那江婉儿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爷爷！”

“婉儿，流儿......”

老爷子好不容易理顺了气，顿时老泪纵横。

他舍不得这一对孙子孙女啊。

他苍老枯瘦的手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在满满的不舍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

这时江婉儿再次大哭：“爷爷！不要啊！爷，唔唔唔......”

姜潜彻底不耐烦，伸手粗暴的捂住江婉儿的小嘴！

这爷孙俩，也太爱打断人说话了。

他头疼道：“你先别急着闭眼，你还有得救！”

老爷子：“？？？”

江婉儿：“？？？”

.......

一个时辰后。

江婉儿端着刚刚熬好的参汤，回到房间里。

就见床榻之上，姜潜正盘腿而坐。

他干瘦的手抵在老爷子的背上，力道均匀地按压着，为老爷子舒经活络。

而老爷子的气色，也奇迹般有了好转！

见此，江婉儿张着小嘴，显然有些惊讶。

她才离开不到一炷香时间，老爷子看起来却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反观姜潜，脸色却变得越来越苍白！

江婉儿都不由担忧起来。

怕爷爷没事了，兄长反而倒下了。

姜潜也感应到江婉儿进来了，便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神色很快萎靡下来，额头上冷汗涔涔。

老爷子感觉到姜潜的手掌离开了自己的背部，不由有些讶异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孙子。

因为，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果然没有了先前那种虚弱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