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还是有点危险。”第二天一早,五人行至低危区与中危区的交界处,眼看再往前走几步便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张三却逡巡止步不前。
“师父真的不用担心!”凌碧云已经带着其余几人迈进了中危区,看到师父在后面犹犹豫豫的样子,又三步并做两步撤回来,拉起张三的胳膊,使劲往中危区拽,“真的没事的,我来过好多次了,从来没遇到什么危险,这一片的妖兽和灵植都不是低危区可以比的,只要我们停留在中危区,不进入高危区,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是……”张三还是有些抗拒。
凌碧云却不等她把话说完,便道:“师父真的不用怕!别忘了我们还带着星月镯和嚆矢呢!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寻山司的人也会来帮我们的!”
“你们两个在那儿拉拉扯扯做什么?”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
二人听到声音,停止了拉扯,五名队员循声望去,见远处有五人朝他们走来。走来的五人有男有女,皆为青壮年,统一身着鸦青色短衫,腰悬佩剑,一望便知是夷仙的人。
张三五人见到他们,便双手抱拳朝他们行礼。凌碧云向他们展示腕上的星月镯,同时道:“原来是寻山司的大人,我们几人正前往中危区猎妖,我师父第一次进山,有些害怕,我便想拉她一同过来。”
“你师父?”寻山司五人为首的是一名精壮汉子,名唤庄象山,闻言打量了张三和凌碧云二人一番,面露狐疑之色。
也难怪他生疑:一来凌碧云年过十六,且生得身材高挑气质干练,张三也才二十一岁,身量也不似凌碧云那般高挑,且很多地方反不如自己的徒弟放得开。两人年龄相差并不很大,再加上凌碧云的气场反倒更强些,若说张三是凌碧云的徒弟反倒更教人相信。二来寻山司五人从未见过徒弟要进中危区,师傅反倒畏首畏尾的,故而听凌碧云把张三唤作“师父”,都是将信将疑。
此时,另外三人也纷纷围过来,替凌碧云作证。
庄象山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岳铁猛,拱手道:“原来是岳兄!既然你同她们是一队,我便放心了。”
说罢,他又朝众人嘱咐道:“再往外走便是中危区,这儿的妖兽和灵植都颇为凶险,定要万分小心。原本你们的队伍当中有新人,我是不建议你们离开低危区的,但既然有岳兄这样经验丰富的高手,我们也不便阻拦,你们定要听从岳兄的安排,这样才能确保安全。若是真遇着什么危险,记得将灵力注入嚆矢,我们小队就在低危区和中危区的边界巡逻,有事便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听他的话倒像是已将岳铁猛认定为五人中的队主了,凌碧云一脸的不服气。
汉子又转头望向张三,道:“你既是第一次进山,便更需多听听岳兄的经验……”
他话音未落,凌碧云正欲开口,却听岳铁猛十分尴尬地指着张三道:“这位才是我们的队主,庄兄莫弄错了。”
寻山司五人均露出讶异之色,庄象山是个直性子,便直接问岳铁猛道:“岳兄,你如今已是炼气期巅峰,这姑娘我看着年纪轻轻,且也不过是炼气期,为何……”庄象山已踏入了筑基期,说这话却是有些底气的,他将岳铁猛唤作“岳兄”也不过是因为岳铁猛较他年长,且性格较为成为,轮修为,他还在岳铁猛之上。
岳铁猛还待继续解释,凌碧云却不乐意了,道:“可别小看人了,你可知我师父是谁?”张三欲捂她的嘴,却已来不及了。她的语气颇有几分冲,寻山司五人听了便都面露不悦之色。
见庄象山和寻山司其余四人均不答话,她便自顾自道:“若不是我师父的筑灵丹配方,各位恐怕至今仍是凡人之身,夷仙别说拥有十万大山入口了,恐怕连一城半县也未可得。
寻山司五人闻言,尽皆变色,庄象山身后的一名女子恍然大悟道:“我最近是听说张三大人要进山猎妖,原来……”
她说着便用混杂着兴奋、崇敬、仰慕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张三,几乎用尖叫的语气喊道:“……原来您便是张三大人!久仰久仰!我是寻山司驻山组第五小队的毕新玉,何其有幸有生之年能见到您!”说罢便伸出双手,想同张三握手。
须知庄象山才是第五小队的队主,也是夷仙当中极其罕见的筑基期高手,而毕新玉不久前才刚刚寻着机缘,踏足炼气期,加入寻山司,她越过队主直接向张三示好本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只不过她太过激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抢了队主的话头。
庄象山也是个直性子,还没等张三伸出手,他便将大手往毕新玉脑袋上一拍,道:“我都还没说话,你个小丫头激动个啥,这么急吼吼地,吓坏了张三大人可怎么办?”
他口中这么说着,却激动得手抖,对张三道:“张三大人,新玉丫头是个新人,不懂规矩,您千万别介意,我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我跟您说,咱们寻山司这些人都可崇拜您了……”
这精壮汉子一改刚初见张三时的威严气度,边朝张三鞠躬边絮絮叨叨述说着他和寻山司众人对张三的仰慕之情。
张三没被毕新玉吓到,倒是被庄象山前后态度的反差吓了一大跳。庄象山朝她鞠躬,她便也朝庄象山鞠回去,庄象山便鞠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