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张三眼见后厨的地面就要被玄铁砸出一个坑,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出言制止。
凌碧云不过是吓唬张三,哪里是真要砸,立马便蹲下身伸手一捞,将九天玄铁牢牢接住。
张三知道凌碧云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于是不敢再那么直白地拒绝她的好意,只恼道:“你真把这玄铁给我,我也用不上,你就不怕我让它化成砧板啊锅铲啊什么的……”
“没事的,师父!你想把它变成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你用九天玄铁来炒菜,一点问题也没有啊!”凌碧云嬉笑道。
张三还在想用什么法子能既不让凌碧云发疯,又让她收回九天玄铁,却听凌碧云又道:“师父,你知道每次猎妖能有多少收获么?”
张三竖起了耳朵。
凌碧云道:“以我两个月前的最近一次猎妖为例,我们五人猎了二十来只妖兽,我分到了一头三足鹿、一只?母鬼、三只椒图、一只蜮,妖丹按要求统一上交给了夷仙,我就不说了,也不算那些边角料,单说几样最值钱的东西,三足鹿的角——价值五十枚低阶灵石,?母鬼的皮——价值十枚中阶灵石,椒图结的珠——每颗价值三十枚中阶灵石,蜮的甲——价值六十枚中阶灵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三吞了口唾沫,她还在心中默默计算,凌碧云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她:“这意味着,一次顺利的猎妖所收获的猎物换来的灵石折算成银两,比你在这小馆子里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干十年挣得还要多。”
她盯着张三犹豫不决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的是比你十年的收入还要多,不刨掉成本……师父,你这间小馆子虽然破旧,我却知道你对于食材品质从来不马虎,所以你这家馆子生意虽然好,但赚得其实很少,对吧。”
张三低下头,缄默不言。
凌碧云又道:“师父,我知道你不想被夷仙的那些规矩束缚,可你想把饭庄经营好,也是需要钱的,还有什么比猎妖来钱更快的?你有了这些银子,可以买更好的食材,可以雇更多人帮忙,可以把你的小店变大,让更多人品尝到你做的美食……”
张三咬着下唇默不作声,静静地听凌碧云分析利弊,半晌,她才抬起头,道:“碧云,据我所知,你并不缺银子,你如此喜爱猎妖,又是为的什么呢?”
凌碧云笑道:“我喜欢挑战。”
……
张三的居所就在饭庄楼上,当晚店铺打烊后,她回到屋中点起灯,先将凌碧云带来的书册和九天玄铁放在案头,接着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一枚丹药倒在掌心服下。丹药入口即溶,一股寒气从口腔一路向下,沁入张三的五脏六腑。张三盘膝坐下,将夹杂着寒气的灵力沿着经脉运行了数个周天,待到再次起身时,只觉得白天积聚的燥热一扫而空,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她每日都会这样运功调息,虽然是为了压制住妖气和热毒,但修为也不知不觉长进了不少。瓷瓶里还有二十多枚冷霜丸,按一天一枚的速度,够她服用将近一个月了。如今夷仙已从修真界手中夺下不少地盘,元泽城也有了官营的灵药铺子,冷霜丸的配方在药铺中一应俱全,待到药材快用完,随时都可以去抓。冷霜丸也并不难炼,这药能很好地压制僰夷火兽带来的热毒,当初浮风星雨教她炼药时,她只试了三次便炼制成功,如今过了五年,她更是早已得心应手。
服下药后,张三将衣物除尽,对着屋中的铜制全身镜照了起来。以中丹田和下丹田为核心,她的身上画满了玄妙的铭纹,在镜中看起来,整个身体如一个巨大的符箓。
“封印有些淡了,过几日得加固一下才行。”这满身的花纹正是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妖气而画的符,她平日里总是帮凌碧云分析和解读修真书册当中各种玄妙的奥义,自己也学到了不少本领。
当然,对于五年前才刚刚开始识文断字的张三来说,解读典籍显然并不是她的强项。
张三穿好衣物,从七星戒中召唤出浮风、星雨、扈飞、清姝四位仙师。四鬼一从戒中飘出,看了一眼案头上的那一摞书册,便做好了和张三一起苦读的准备。
一人四鬼苦读至深夜,也不过读透了第一册书的一小部分而已。进入炼气期后,张三已不似凡人那般渴睡,就算几天几夜不合眼,身体也还能撑得下去,只是她习惯了凡人时期的作息,潜意识中觉得睡眠总不是件坏事,所以仍然保留了每天睡两到三个时辰的习惯。到了该入睡的时候,四位仙师皆回到了七星戒中,张三洗漱完毕,更衣熄灯上床,正待闭眼入睡,一个翻身,目光却落在了案头那块玄铁上。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玄铁上,玄铁表面墨黑一片,却又泛着奇异的幽暗光泽。张三望着玄铁,回忆起白日里凌碧云对自己所说的,要想玄铁化成自己所需要的武器,需要每天对着玄铁在脑中冥想出武器的形态、样式,一旦和玄铁产生感应,玄铁的形态便会随之发生变化。只不过感应什么的本来就玄之又玄,张三将其理解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一旦发生感应,意味着玄铁已经认自己做主人。
“九天玄铁如此玄妙,怎么肯认我做主?”张三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想。她在白天听了认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