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魏征瞠目结舌,感觉自己就像被黑脸壮汉扒了个精光。
“这反应,看来找对人了。”
尉迟恭微微点头,便作出邀请状:“快随我上船吧,太子殿下要见你。”
“太……太子认识我?”魏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点不敢相信。
“太子原本不认识你,但种花先生向他举荐了你。”
“种花先生?”
魏征微微蹙目,感觉好像在哪听过类似的名号。
……
上船拜见过太子杨昭后,魏征目光下意识转向他身边两位儒生打扮的年轻文士。
当中一位自称杜如晦字克明,他事前并不认识。
但见对方脸上神采飞扬,一双清目慧光如炬,心道这必是个智者谋主般的人物。
至于另一位崔处仁他倒是听说过这号人。
他的姐姐崔氏本是太子杨昭的原配正室,是杨昭的妻弟。
后来受到秦王杨俊被毒杀一案牵连,崔氏被废了太子妃位。
按理说崔处仁也不能留在东宫了。
但如今看来,这位太子相当仁厚,虽然休妻,且仍旧愿意重要其亲弟。
魏征顿时有种得遇明主的欣慰,感觉自己终于要平步青云了。
于是心中对那位举荐自己种花先生更是好奇了。
“种花”显然是自号,不是名字。
就第一映像而言,他更偏向于那位一看就是聪明人的杜如晦。
但这种话题太子不说,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也不好当面问。
于是回去后,他悄悄跟上杜如晦,向对方请教。
“种花先生便是刚刚那位给太子诊脉推拿的侍医了。”杜如晦对自己这些人的“举主”没什么可隐瞒的。
按照官场惯例,被举者与举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天然的利益共同体。
“只是太子侍医?”魏征闻言明显不信。
“他还是东宫学士。”
“一个医者能当东宫学士?”魏征脸色更是怪异。
“玄成在乡中没听说过种花客的名号么?”杜如晦反问。
“那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种花客?”
魏征终于明白先前的熟悉感从何来了。
种花客的名号与事迹这些年不但在江南与两都盛传,就连河北山东的江湖之间也渐渐流传开来。
特别是江湖传闻种花客隐隐与楚公杨素不对付,这让他的名声更广为人知。
毕竟普天之下,有谁敢公然与杨素为敌?
而且还等一直蹦哒到现在不死?
“原来是他,还真是年轻啊……”
魏征微微点头,终于知道自己的“举主”是谁。
这时杜如晦听出他言辞间隐隐有些轻慢之意,便压低声音提醒道:“我看玄成是个有内秀的人,应该不至于以貌取人。“
“就不说知恩图报这种理所应当的废话了。以太子对种花先生的重视,你我这些东宫属官今后在他面前多半是要矮上一头的!”
“太子如此看着种花客!”
“这么说吧。”杜如晦捋着青髯,微微沉吟,“玄成与杜某他日或可成为太子身边的卧龙凤雏。但能让太子不惜倾举国之兵也要为之报仇的关云长,只有这位种花先生!”
……
杨遇安并未在意众人背后如何评价自己。
他给杨昭举荐这些前世名士,一是为了提前交好这些未来的大佬级人物,给自己铺些后路,二是为了让杨昭道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别总来打自己主意。
结果还不错。
东宫新贵们为了给主君留下好印象,天天拉着杨昭谈史论道,写诗作文,或者演练兵略,操练卫士。
总之将杨昭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唯有每日例行诊脉的时候,才能目含幽怨地跟杨遇安见上一面。
杨遇安只当看不见。
不用应付杨昭等人时候,他便全力冲刺修炼。
在大量功德水的辅助下,他又成功凝聚了三个脏腑神主。
距离下开府圆满,就差最后一个孤腑三焦了。
分身那边因为能迅速向本体境界靠拢,所以他没有浪费功德水,暂时让分身自行修炼。
眼下他功德水虽然储备不少,但在找到转化之法前,用一滴少一滴,该省还是要省。
……
杨广这趟南下,除了享受以外,还带着巡查地方的目的,所以船队走得并不快。
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要接见一批地方官吏豪族代表,展示皇家威仪。
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八月十五这日,仍未到江都城,便干脆在船上设宴,与后宫及百官共同赏月贺节。
杨昭参加完皇帝主持的大宴后,回来又在自己船上举行一场小小的家宴。
参宴的除了长子次子以及他们的生母以外,还额外邀请了一帮东宫近臣。
柴绍这种老面孔自不必说。
尉迟恭、杜如晦、魏征甚至暂时未“过户”到东宫名下的秦琼,也都在其中。
这些人虽然各自只分得一个小案配居末席,但能参加太子家宴,被他引见妻儿,这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