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发生在崇虚馆内,我们作为此地主人,怎能听信郭氏一面之词?”陆双争辩道,“还是说斋监亲眼目睹杨世叔刺杀郭大郎了?”
陆瑟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负手冷笑道:“我虽未未亲眼看见,但一个来路不明之人,我凭什么相信他?倒是你,从未离开家门,根本不知江湖险恶,怕是被人利用了还懵然不知!”
“那你们呢?可有谁亲眼目睹刺杀经过?”陆瑟摆明以辈分压人,强词夺理,陆双只好转向身边其他人。
不过大部分人都跟她一样,刚刚听闻这个消息,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少数宣称看到刺客背影的,在陆双连番逼问之下,很快支支吾吾。
陆瑟见状,板起脸教训道:“你如此袒护一个外人,莫非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说起来,这几日他就住你家中吧?”
“你一个黄花闺女,如此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浪荡子,也不怕有伤风化,败坏我陆氏的名声!”
在陆瑟的鼓噪下,众人纷纷对陆双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陆双心中顿时无比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人根本就是在指鹿为马,故意围杀杨世叔!
奈何陆瑟是长辈,修为又远高于她,自己根本无从对抗。
……
崇虚馆外。
杨遇安的马早就被程氏仆人拉去喂草。等骚乱爆发,马早就没了影。
此时他孤身一人站在树下,四面皆敌,却也凛然无惧。
虎贲环顾全场,义正辞严道:“此人先是残杀我郭府护卫,如今又刺伤郭府主人,岂非是欺我郭府无人,欺咱们蒋州无人?”
既是栽赃对方,自然要先占住道德高地。
在他看来,对方的修为就算高于自己,但到底不会相差的太远。
自己这边三家联手,足以将他拿下。
“蒋州世家同气连枝,自是不能让一个外人欺辱。”
程氏老兵勒紧马头,当场表态。
韩氏弩手虽未表态,但既然韩氏其他护卫也参与围困,态度不言自明。
眼见大势已成,虎贲目光转向杨遇安,戏谑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
“辩”字尚未说出口,一道黑影猛然袭来。
虎贲下意识抬戟格挡,只听“叮”的一声,才看清是一颗石子。
石子本身不碍事,但因为骤然发力,马的脚步跟着错开,稍稍偏离原本方向。
而杨遇安几乎在扔出石子的瞬间,便急速奔袭而来。
“你敢!”
虎贲暴喝一声,只得提转马头仓促应战。
他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那道士不敢强来。
哪知对方根本连解释都不解释辨,直接动手!
而他不知道的是,杨遇安对于眼下形势早已洞若观火。
摆明是郭氏设局栽赃陷害,越解释越容易落入圈套,他自然不能跟着对方节奏走。
嘴巴说不清楚的道理,就用拳头来解决!
就在将将冲到马下之际,杨遇安身形陡然一矮,一脚扫向马腿。
北伐五行步,金步!
啪啪!
不知是否虎贲这匹马腿脚比寻常粗壮三分,没有立即被扫断。
但中仪同的腿力毕竟不小,马还是痛得打了个趔趄,导致虎贲身体随之歪向一边。
也就在此时,杨遇安催发元气,甩出“云从”宝剑,刺向虎贲。
虎贲来不及抬戟回防,只能狼狈低头躲过。
等再抬头时,杨遇安的剑又杀到眼前、
“好快的剑!”
虎贲心中惊骇,也顾不得丢脸,从另一侧狼狈跳马,而后借用马身阻隔敌人,这才有空余调整过来,抬戟应战。
长戟本是马上兵器,落地以后,威力便天然去了三分。
再加上杨遇安一上来就取得先手机会,步步紧逼,虎贲一个堂堂中仪同巅峰好手,愣是被一个中仪同入门压着打,竟无还手之力。
终于一招力老,被杨遇安一剑削掉戟头!
“老夫来助你!”
一旁程氏老兵见虎贲居然被对方打得如此狼狈,立即打马来援。
他体型虽然不如虎贲强壮,但手中的长枪却提得更稳,不论马匹如何颠簸,枪头始终稳稳指向敌人身上薄弱处。
仿佛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农,总能快准狠地将秧苗插入水田坑洞。
“程氏稼穑枪法么……”
杨遇安一边压制虎贲,一边却不忘暗中留神提防另一位中仪同巅峰强敌。
在他看里,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兵,比虎贲更危险。
就在两边距离只剩二十步左右之时,程氏老兵陡然加速,长枪如闪电般准确地刺向杨遇安后心位置。
这种突然变速的战法,极其考验骑术与枪术,往往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招屡试不爽的枪法,此刻却失灵了。
只听“当”的一声,杨遇安的剑以一众不可思议的高速转向后背,举重若轻般地挑开了枪头。
“好快的剑!”
程氏老者忍不住发出同样的惊叹。
随即挥舞长枪,居高立下与杨遇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