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用膳了。”后玉溪提起一个食盒,进入到榆林院中。
当年齐国君主齐暄帝,现在的齐国无上皇齐庸,在桌案前作画。
画的是,院中的竹林、深井、院墙。
不当皇帝,不插手全国大.大小小事务,也没有活在日日被心魔折/磨的痛苦中,他过的怯意。
只是,每日还是会想念锦容,愧于他。
这点煎熬,比起以前的日夜折/磨,相思,轻松多了。
少了猜忌,妒忌,猜疑,杀戮,他面容也比曾今慈祥些了。
人真的很奇怪,当年,他犯下错后,明知自己错了,却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怕遗臭万年,被天下百姓辱骂,谩骂。
现如今,成真了,他反而,释怀,觉得好受多了。
“后玉溪,今日从御膳房拿了什么菜?”
“陛下,奴才没去御膳拿菜,是去未央宫打的,端了两盘饺子过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包饺子了,小皇子们也都参与了进来呢。”
“去打盆水。”齐庸几笔,将墙边的一个破洞,给填补了起来。
“诺。”后玉溪高高兴兴地去打水去了,无上皇从退位后,身子、胃口就不如以前了,一听吃饺子,他就有食欲了。
虽然无上皇,身前犯了很多错,但自己是一直服侍在他身边的人。
无上皇,喜怒无常,自己也担惊受怕,但人处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
何况,宫里,就他们两个年岁最大了。
后玉溪去院中的井边打了一盆水,端过来,齐庸已经放下了笔,站着等他了。
桌子上的食盒已经打开了,饺子香味,芳香四溢。
齐庸见后玉溪迈进屋的腿也不如以前利落了,关切了一句,“年纪大了,就使唤其他的小太监,宫里难道还没有人?”
“陛下,这是哪的话,奴才服侍陛下大半辈子了,还能服侍陛下,别的太监,奴才不放心。”
“你这劳碌的命。”宫里人都是见风使舵,见高踩低的,齐庸知道,他如今失了势,现在,估计只有后玉溪肯忠心服侍他,一如往昔。
他看后玉溪,眸色不一样了,有了温度。
“陛下,奴才快洗手吃饺子吧,皇后娘娘说,饺子就要吃热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庸垂了垂头,往墙边走去。
后玉溪要去给他卷袖子,却见她自己撩起袖子,去盆里洗手了。
“你也老了,朕时间也多,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像卷袖子这种小事,用不着你。”
后玉溪听闻,泪在眶里,皇上老了,反而越慈善了。
齐庸坐在凳子上,问后玉溪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
老奴经过未央宫,皇后娘娘见着了,就让小皇子拉奴才进去吃饺子。
小皇子热情得很,奴才被逼着吃了两大碗饺子,”后玉溪喜出了泪,“这两旁饺子,是皇后娘娘让奴才拿给皇上尝的。”
齐庸吃着饺子还挺高兴的,听后玉溪说,他的小曾孙对他热情得很,还逼他吃饺子,这是自己都没有享受的待遇,当即,就不太高兴了,臭着脸跟小孩闹脾气似的。
“你告诉朕,是想炫耀?”
“皇上,你可折煞人老奴了,你是皇上的皇爷爷,小皇子们的曾祖父,他们都希望和你缓和关系,叫你去吃饺子呢,不过,知道你拉不下这个面……”
“呵呵。”齐庸大口吃着一个饺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老了老了,话是说的越来越圆了,什么你都能圆得过来。
朕去吃,那左容赢,看着朕吃的下饭吗,不派人赶?”
“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朕还不清楚,只会做的更绝,朕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离了这里,他绝对不会容我。”
后玉溪不说话了,只是笑笑,懂的都懂。
陛下与皇上,隔了一个太子、太子妃,杀父之仇,杀母之仇,让皇上原谅陛下,还与他一起吃饭,确实困难。
不过,谁让陛下年轻的时候糊涂,
也就锦容太子命大,捡了一条命呢。
“皇上,酱忘了,娘娘说,蘸这个才好吃。”后玉溪从食盒当中,把一碟子酱醋拿了出来。
“朕知道,”齐庸皱眉,“你不用提醒我,我怕酸。”
他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还是拿起饺子用醋蘸了下。
其实,他不是知道,他是忘了……
后玉溪站在一旁,想说一些什么,调节一下氛围,“皇上,皇后娘娘请了一些农人进宫,要在前院种一些水稻,可以提高亩产的水稻,你说娘娘的想法稀奇不稀奇?要是成功了,那肯定会让很多百姓免于饥荒。希望娘娘快些研发出来。”
“左容赢呢,最近又杀了哪些大臣?”
“皇上最近没杀人,处理奏折,公务忙着呢,不过开了一个金矿,两座铜矿,听说财政没那么紧张了……”
“朕的小孙孙呢?”
“皇上,皇子们个个都好,说是今年八月多份,要参加科举考试,不过皇上不会记他们的名次。”
“她不错,是个有福气的,给皇家开枝散叶,诞下了好几个皇子,孩子个个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