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进京城的时候,探子就将他们到了的消息上报过来。
后玉溪到书房中时,齐暄帝已经等了良久了。
看到皇上双手被在背后,在屋内踱步,后玉溪抬头望了一眼,便行礼,“皇上,奴才回来了。
威宁将军一家已经带到了,奴才让小太监宫女们带去梳洗去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叩见皇上了。”
齐暄帝停下了步伐,他重呼吸了一口气,期待着也带着一层杀意。
“退下去,等他们好了,立刻带人来见我。”
“诺。”后玉溪早就见惯了皇上的阴晴不定,他只有服从主子的,行礼退下去了。
皇上明明是想着太子的,却放不下面子,不承认对太子的想念。
也是期待皇长孙还活着,而当自己千里迢迢将人带来,他却想杀了皇长孙。
林青禾穿越过来,从未穿过怎么多的衣服,肚/兜内/衣中衣……一层两层又两层。
每一件衣服都薄,轻盈,柔软,外衣更是绣工精巧,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
上面的秀法很多,这件衣服应该花费了很长时间。
除了穿的衣服,盘着的发髻也是一样,三个宫女给她梳着、绑头发。
在
她梳洗打扮装扮后,一个嬷嬷将她浑身都打量了一遍,哪里不适的,就让宫女去改。
最后,一切准备就绪了,她还在自己耳边叨唠着宫中的规矩,见皇上该行什么礼。
一个时辰后,林青禾终于可以出这小小房间了。
她一迈出门槛,发现相公她的娃都在外面等候着了。
相公穿的很正经,是一身白色便服,满头青丝用玉冠束起,脚踩着黑底官靴。
没有头发的遮挡,俊脸全都露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刚毅凌厉中添加了一丝儒雅。
小娃娃是半扎半披头发,用彩带在脑后绑着一个咎子,额头上方的头发梳理的光光的,一点杂毛都没有。
黑的如绸缎,小孩子的头发质感真好。
娃们五官都还被肉肉的脸包着,软软糯糯的,眼睛生的圆圆黑黑,可爱聪慧极了。
林青禾在心里称叹她的娃和相公,同样的,左容赢和小宝儿同样也看痴了她。
娘亲一向都是素养朝天的,很少打扮自己,但娘亲天生丽质,就算不打扮自己,也是一朵清水芙蓉,引人夸赞的。
如今一打扮起来,亮丽的让人挪不开眼去了,雍容华贵,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中之王,可把
任何花朵衬得失去了颜色。
后玉溪也惊呆了,这,这长得……怎么那么像御史大人的夫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娘亲,你好美啊!”娃娃们由衷道。
林青禾笑笑,轻轻点了下他们的脖子。
左容赢将她给拉到了面前,取下她头上插的一头珠翠,只留下了一支青绿的簪子。
“这样就够了。”他将取下来的五六根步摇簪子钗都给了一个宫女。
青禾的美,不需要太多的装饰,脑上插上这些,重的很。
后玉溪见他们都准备就绪了,皇上还在久等着呢,他道:“将军、夫人,皇上还在书房等着。”
“带路。”左容赢道。
“皇上,威宁将军到了。”后玉溪进书房禀报道。
齐暄帝急不可耐地想扭头看个究竟,心里的恐惧同时也在压迫着他。
挣扎一会,他摆着上位者的姿态,转身看去,“怎不行礼?”
话落,声音止,看到左容赢的瞬间,他怔忡住了,心里有什么情绪,砰的在心头炸开。
这模样不像,但这体型、站立的姿态,这不怒自威的气场,不就是太子吗!
齐暄帝呼吸急促,往前走了几步,更近距离观摩着左容赢。
左容赢的
寒眸毫无情绪外溢的俯视着,眼前的这个小老头。
后玉溪头一回见臣见皇上不跪的,还有女人孩子也不跪,他刚想呵斥,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吓的灰飞烟灭。
“皇儿,你回来了吗?”齐暄帝太激动了,开口的声音嘶哑了,还带着颤音。
左容赢注视他良久,咚的一声,他跪了下去,脊背停着直直的。
“皇上,臣有冤要上报。
太子与其部下谋反一事是被奸人陷害被污蔑的。
请皇上重启旧案,还太子以及他冤死的部下,一个清白。
当年陷害太子的人,也都应一一诛杀……”
语气峥嵘,字正圆腔,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声音落下,整个书房如同静止了一般,落针可闻,气氛也陡然变得危险,紧张。
暂不知,这危险的气息,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亦可能是从君臣身上发出的。
林青禾不太想跪的,但见相公跪下了,她也就跪了,聪明伶俐的小宝们也学爹娘跪下了。
后玉溪更是被震撼住了,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
好大的胆子啊,自太子殿下谋反被箭射死,这还是在皇上面上说这话的第一人。
齐暄帝听得心在狂跳,面上
玄黑,“你是何人,敢在面前提起太子,又敢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