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看她如月光柔和的眸光,轻轻的声音,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给我开门。”
几乎每次,常常,他从后门回来,都是她给他开的门。
好似,他不管去哪里,只要他一回来,她总在等着她。
如果秦婶多加注意一些,定会看出,他这个笑,跟以前的笑不同了。
“早点休息吧。”秦婶还是道了这一句,貌似是怕他多想,她道,“没事的,我住的近,年纪大了,睡得少。”
解释了一通,她往回走了。
小堂的目光还在追随着她,等她开门进了屋,咿呀一声将门关上了,他才开始卸马,将马赶到驴厩里,跟小黑驴一起关起来。
“哼哼。”小黑驴略有些不满,它还是不太喜欢有马侵/占了它的领地。
小堂怕它吵着秦婶,他摸了摸小黑驴,给它们倒了一些草料,让它们吃饱了好睡觉。
算完账,给小五宝们洗完澡洗完头,绞干头发,林青禾教了一下他们手上的穴位,让他们学针灸。
“对着布偶慢慢学习扎法,娘亲一会再给你们往下讲。”她说完,继续在桌旁织着一条毛裤。
带着宝儿,铺子里有事,香水工坊、杜家庄都有些事,每天不是有形的忙,就是无形中的忙。
她每天都只能腾出一点点的时间打,不过这一条毛裤快收尾,只剩下半个裤脚了。
给人扎
的针,不同于绣花针,长细粗短应有尽有,不过娘亲从她的黑色针包里,给他们拿的是很细很轻的。
宝崽们攥着比他们手指头还长得针,对着一条手臂木偶,重复着扎着几个穴位。
一针一针又一针,扎呀戳呀,平着上斜下斜着竖着。
扎着扎着,四娃就玩起来了,拿着针对着自己的手,佯装要给自己打/针。
“四弟,我帮你呀。”二宝看着四弟的胳膊,又细又嫩,肯定很好扎。
“才不要嘞,二哥,大哥皮厚,不怕疼你扎他吧。”
大宝看着二宝盯着自己的胳膊,那不怀好意的笑,他背发毛。
“可别乱来啊,我告诉娘亲去。”
三娃枉然大悟,瞄着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笑着从他们的双手上都瞄了过去,一手攥着木偶,一手还在不停地扎。
哥哥弟弟谁的手好扎一些呢,他觉得都好扎。
五人中,只有小五妹在心无旁骛,一针一针地练习着。
林青禾随他们打闹,学医很苦,虽然娃们聪慧,但毕竟是小孩子,小孩子学什么都是需要乐趣的。
边玩边学,也许反而学的更好。
瞥了一眼,看着外面静静的月色,她加快了速度,织着毛裤。
她手速实在是太快了,宝崽他们都担心娘亲戳到手。
“娘亲又给爹爹织毛线衣毛线裤了。”四娃不太专注地道。
“思想不集中,开一
副聚心药给你吃,要不要?”二宝偷摸着道。
“还是多强加运动吧,明早你多做二十个下马蹲。”
“啊呸,你们两个坏哥哥。”
“……”
大宝二宝四娃窃窃私语打闹着,忽的,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是小堂哥哥。
“掌柜的。”
他轻声道了一句,林青禾回头看去,就放下身上的东西,出去了。
小堂走到了院中的槐树下,林青禾跟她道了那里。
忽的,他要跪下,林青禾早已经知晓了似的,她双手紧紧托住他的手,“小堂!”
她力气太小了,还是没扶住他。
小堂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我想去……”
“我同意。”
小堂抬头,对此貌似也不太意外,掌柜的一向通情达理,不会强求留人。
“大小梁乌娘她们回来了,香坊工坊也培育出了一些我需要的人,现在我不缺人了,你有你的抱负,你就去嘛,你主子在边疆,应该比我更需要你。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好,快起来,去收拾一下自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吃了早饭上路吧。
哦,顺便给我带一封家信去给他,告诉他,家中一切都好,让他切勿挂念。”
林青禾说着去扶他,小堂却给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夫人成全。”
林青禾将他给扶了起来,“说什么呢,跟我
在铺子里的日子,苦了你了,应该是我多谢你。”
她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明日一点要吃了早饭才上路,路迢迢的,不差这半会功夫。”
小堂嗯了声,用力点了下头。
被好奇心勾起的大宝出来偷听,听到小堂哥哥要走了,去边疆找爹了,他忙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弟弟妹妹。
他们都无心继续练习了,小堂哥哥,他们可舍不得啊。
这一去,得什么时候回啊!
二宝宽慰:“人,迟早是要走的,小堂哥哥的志向不在从商,也许战场上才更适合他。”
说完,还不忘夸自己的娘亲,“娘亲就是好,成全是美德,娘亲从不会难为他人。”
“是啊,我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