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堂健步如飞地从外走进院子,奔着林青禾而去。
兀的,他注意到了什么,他目光投向井边,在杜彭的身上掠了一眼。
走到林青禾面前,小堂从袖子里掏出一串用棕钱串起的铜钱,递给她,“在我逼要之下,杜阿四赔了160文钱。”
“辛苦去一趟了。”林青禾接过钱,放在了杜阿婆的手上,“阿婆,钱你收好了。”
铜板在手里,滑滑的,几枚捏在一起,是那个声响,160枚应该是这个重量。
杜阿婆的泪又从眼中涌了出来,她紧攥着钱,道着谢,“谢谢夫人,谢谢你们啊……”
早已到傍晚时分,城门关得早,再晚些,怕赶不及回城了。
小堂望了一下天空,提醒道:“夫人,不能待了,现在要赶着回去了。”
“嗯,是不能停了。”林青禾起身,到了袖子里拿了两个白色瓷瓶塞给杜阿婆。
“阿婆,我看你孙儿身上还有伤,这几瓶药,有消炎的,有治疗跌打损伤的。
你等会让杜彭用干净的帕子擦洗了一下伤口,抹上去。
先好好养伤,年后,我就接让杜彭去给我当花农!”
杜阿婆不知说什
么好,瘦如枯槁的手,一手攥着药,一手攥着铜板,都攥得紧紧的。
颤巍地从凳子上起来,嘴里道着谢,身子再对她弯腰。
“将军夫人、林掌柜的,谢谢谢谢,你们忙着走,路上小心啊,杜彭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林青禾嗯了声,扫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那一布袋子的花,她从钱袋子里摸出了二十个铜板,以高出四倍的市场价买了这一袋子花。
将铜板,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她道:“花都摘了,不如卖给我吧,钱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小堂里提起地上的布袋子,与林青禾杜里正正一起走了出去。
马车就在杜彭家门口,杜里正也就在车旁站着送她。
“林掌柜,明日见,路上小心些。”
林青禾也跟杜里正客套了几句,道完后,她要上车前,决定还是说上一说。
虽然她的话,在封建的村里的风气下,作用可能不大。
她道:“里正,杜阿婆是从小被父卖去的,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来到杜家庄失去老伴后,艰难的靠做刺绣,耕种为生,先拉扯儿子,后拉扯孙子,一个妇人家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你看她,现
在年老了,身体又有疾,在杜家庄生活了几十年,也成了杜家庄的一员了。
你对待杜阿婆和杜彭,是不是应该要与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一视同仁……”
村子里的事,外人不清楚,几言几语也难说得清,杜里正皱着眉,也没跟林青禾多解释。
碍于她的面子,杜里正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村里的人再欺负他们。
等会我也好好地去跟杜阿四谈谈,让他日后留意克制自己的行为。”
林青禾对杜里正再次道了谢,上了马车。
小堂在她在车内坐稳了之后,赶起了马。
黄昏日下,马儿在村里快速地跑着,出了杜家庄了,小堂想起了村民找他说的话,他道:“夫人,你真要用那个杜彭?”
“嗯?”
杜彭给她的形象,性格闷闷的,但对自己奶奶很孝顺的,也爱种植。
一般来说,养花的人性格比较温柔柔和,喜静,做事比较仔细稳重,能持之以恒,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人品应该不坏。
“他性格这一块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身体上,手脚不缺,不过外貌与大多数人稍有不同,他这个人,肯定是能用的。”
“夫人分析得
有理,据村里的人告诉我,他好像有特殊的癖好,这癖好让他在这个村子都不受待见,夫人你要用他还请三思……”
小堂将村子里的人跟他说的话,他一口气的都说了出来。
林青禾对此,也有几分不解,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恋尸?还是喜欢嗅腐烂的味道?”
他们走后,杜阿婆让杜彭去把院门给关上,拴了。
门嘎吱嘎吱,拖拖拉拉地合上了。
“孙儿,过来。”杜阿婆冒的严肃了起来。
“奶奶。”杜彭过去。
“你跪下。”
杜彭听话跪在了她的面前,杜阿婆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手都在颤,心疼地道:“都肿了,伤地重不重,痛不痛啊?”
“不重,不疼奶奶。”
“那杀千刀的烂裤裆,难怪讨不到媳妇,讨着了,也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
杜阿婆再摸了下他的脸,忙从怀里把要给他,“将军夫人给你擦伤的,过会擦,奶奶跟你说点事。”
杜彭接过瓶子,抱着就嗅了起来,“奶奶,这瓶子里的药的气味,我大多都能在山上找得到这种草药。”
“不准!”杜阿婆子眉目都带着凶色,须臾又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能再犯以前的癖好了。
那些怪异癖好往后都要藏起来,要克制住自己。
年后,好好地帮将军夫人种植,把握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