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一场冬雨,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咚咚咚……
四个城门的闭门鼓,处在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人都能听到了,敲击的声响震人发聩。
外面的人嚯嚯嚯地跑着,里面的人也嚯嚯嚯地跑着。
晚点就进不了城门了,晚点就出不去了!
不同于外面着急归家奔走的人,娘香坊里的大伙收了铺子,关上了门,洗了手。
人人就都撕下了伪装,变得更亲切,市井小民的形象更为突出了。
“哎哟,关元坝你这个硬脑壳,别傻站着了,去厨房里端菜上桌。”
“我先去捡碗筷摆着噻咯。”
“锅锅里的炭火生着了没有哎?等哈子要吃火锅了!”
“娃娃们看着点,端菜端锅子就不要过来了,撞到我们会不小心把菜给弄到你们身上。”
“听说豆浆去辣的,豆浆我磨好了嘞,装到这几个茶壶里可要的?”
大人们在准备晚饭的食材,小孩子们从书院回来,就在院子里玩耍。
大宝二宝四娃带着大黄在踢球。
小宏儿在给二宝四娃当守门员,他不需要很大的走动,就蹲在在一个角落疙瘩,等着球过来,他就去踢开。
“大黄,大黄,快传给蹴鞠给我……”
“耶,我又进了。”
“汪汪汪……”
“大哥作弊!”
“哈哈哈哈……”
三娃坐在窗户前,歪着脑袋读着圣贤书,偶尔抬眼看着在院中忙碌的大人。
偶尔瞥一眼,发出噪音,拉着一条大黄狗去踢球的疯癫哥弟。
也会悄悄地往旁边看五妹。
她心无旁骛地坐在另一张书桌面前,拨弄一些普通的药植,晒干的金银花、白芷、兰草等。
将它们有的用石钵敲碎,依次地放在了一张发黄的油纸上,再拿着称药的小杆秤撑着重量。
忘记什么步骤的时候,会抬一眼桌上打开的医书。
她也会轻嗅、轻舔一下磨碎的药……
五妹似乎是在照着医书上的方子,做药,学的有模有样的,三娃觉得甚感欣慰。
没多久,火锅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林青禾叫崽子们去洗手吃饭了。
他们自己一家,乌娘一家,大小梁关元坝肖老九夫妇,外加一个宏儿,厨子油田鸡……一大家子人,围住三张小方桌子拼起来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鸳鸯锅子,林青禾都用铁锅在中间摆了三个,每一份餐食都摆了仨份。
吃火锅嘛,人多了吃了才有那种氛围,热闹、吃得香。
锅底开了
,酸甜辣的味道在桌子上冒着浓香,诱/人的气息。
劳累了一天了,大伙儿和和美美地下海鲜海菜进鸳鸯锅里,吃得一嘴的幸福。
“来,大伙儿碰个杯子!”
“祝大嫂生意红火,大家都平安美满,万事如意。”
朱友善说完,秦婶也笑看宝儿们,“小孩子学业有成!”
关元坝听着文文的词,头大,他空着的手一挥,“来,喝!”
不喝酒的以茶代酒,喝酒的碰着酒杯,小孩子也举着装着豆浆的小杯子,跟着大人一起举着杯子。
都吹了一杯子,坐下一起吃饭了。
大小梁喝了点酒,话跟笑容就多了起来。
“嫂子,你的厨艺就是好嘞,这锅底酸甜中带辣,辣中带着酸甜之味。
下了海鱼,鱼骨头都软了,我都不担心小孩子吃鱼卡了喉咙。”
大梁摸了下靠她坐的近的三娃的背,还给他夹了一块没骨头的海鱼。
小梁听林青禾说糟粕醋吃了有美颜养容的功能,她拿着勺子一直在盛汤,酸甜中带辣,味道好极了。
她喝着汤,又吃了一口肖老九喂给她蘸着的什锦酱的鱼肉丸,忍不住地夸赞道:“嫂子,你熬制的这蘸什锦酱简直太美味了,还有这锅汤,
要不是要下菜吃火锅,这锅汤底我都要喝干!”
乌娘笑着调笑着大小梁,“你们俩个水牛!”
“哈哈哈……”
厨子油田鸡吃得也是很是尽兴。
食材多,还丰富,除了海鲜还有牛杂猪杂,平常都不会想到吃的东西,一盆一盆的。
他勤劳地着捞煮,帮着下菜。
去酒楼当厨子,去别的宅子里当厨工,做厨子也有几十年了,他也算是老师傅了。
在左娘香坊的女主顾的面前,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学徒。
谁能想到,酿酒的酒糟除了给女人做月子吃了养身,还能用来涮火锅?
天下又竟还有火锅这种吃法?
大黄乖巧地蹲在了大宝的旁边,盯着他们往锅中夹菜的手的眼睛左右转动。
好一会没有等到了之后,它腿动了下继续地等着,还没有等到桌子上掉下食物,它就用一只前爪扒到大宝的腿上。
大宝一看它,它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大宝。
大宝喜欢它,愿意和它分享,虽然他也护食。
他会偷偷地,趁着爹娘不注意的时候,把吃了一口的食物,用手拿到桌下,丢给大黄。
林青禾左容赢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