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姚知府的办案室,衙役带着他们从后门出府衙。
林青禾在路上,拐着左容赢的胳膊,手拿着合同,眸光反复地在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相公,这过程太容易了,容易得我都怀疑这一件事的真实性了,但是纸上的内容又是没有问题的。”
林青禾瞄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衙役,“我先收起来,出了府衙,回去我们再好好看。”
她将纸张四四方方的折起来,拉起左容赢的衣袖,把纸塞到了他的衣袖里,“相公你管着。”
左容赢展开胳膊给她放,绯色的唇浅浅的勾起,看她的眸色甚是宠溺。
“下来,给我下来!”
一根竹竿打过去,瓦片翻飞,咕呱咕呱咕咕咕……
林青禾一抬头,一只黑尾红毛的大公鸡,从在屋檐上跳飞了下来,凶着眼朝她扑来。
左容赢眸中寒光闪现,手掌快若闪电似的一拂。
“过”的一声,鸡脑袋撞击到了墙上,在整只鸡从墙上滑落下来,脖子以下的部位在地上颤了几下,鸡就不动弹了!
疾驰的脚步声朝这跑来了,“娘,在哪里!”
姚禹城手指地上的死鸡,目光突然跳到了眸中的酷寒还未消散的左容赢身
上,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雨夜在爹的书房,差点把爹刺死的贼子,就是这样的眼神!
在左容赢的察觉那边有异样,他看了过去。
姚禹城一对上他的眼睛,陡然的就摊紧靠在墙上,慌神得冒着冷汗。
左容赢挥散了身上的寒戾,搂住林青禾,“有没有被吓着?”
林青禾摇摇头,她学临床的时候,不知解剖了多少小动物,区区一只鸡她才不会怕嘞。
“哎哟还好还好!”没发现儿子不对劲得葛英松,看到她的鸡死在了地上,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慢跑地走过去。
“没被它给啄吧?这只大公鸡,早上还好好的,响午不知怎么回事,见人就啄。”
“我看这只大鸡可能是吃了蜈蚣,性情变得凶猛才会攻击人。”
“吃了大蜈蚣?”葛英松从地上捡起那一只鸡,提起脚来看,“不是中毒了或者是得了鸡病?”
“鸡生病,会蔫得不行,不会有精神到处乱跑还会见人就啄,中毒常是强壮鸡突然抽搐或角弓反张,倒地死亡,你看这鸡的眼睛发红冲血,嘴里的舌头也猩红,它应该是进补过度,以至于产生强烈的战斗意识。”
葛英松看面前这小娘
子,年纪轻轻的,她叹道:“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的,既然是吃了蜈蚣死的,那就不担心了。”
她从一旁的墙上,扯下了一段爬山虎,绕着鸡脚套住,提着给了林青禾,“它刚刚惊吓了你们,你们就把这鸡拿回去吃吧。”
林青禾看着她串在她手上的藤蔓,再看向了葛英松。
相公给她的静江女册中记载了眼前的这个妇人,她是姚知府的夫人,名带英气,人也长得英气,做事不拘小节……
待亲眼见到这个姚夫人,比相公描述记载的,还要不拘小节呢!
葛英松叹道:“惊吓了你们是应该给你们些补偿的,但是朝廷那边又要交税银,为了让静江百姓少交一些银钱,我们值钱的东西大多都去变卖去了,你要是不嫌弃我这有个手镯……”她说着就要脱手上的一只白玉镯子。
不管是占谁的立场,林青禾都不会收她的镯子,她不咸不淡地道:“不用不用,鸡我收下了。”
衙役帮他们从府衙里的马棚里牵了他们的小黑驴到府衙外。
左容赢接过了牵绳,林青禾上了驴车,她把手中提着的那一只公鸡给放在了驴车里。
“相公,那个姚夫人是自
来熟啊,她给我们这只鸡我们吃吗?不吃就送人了。”鬼伯的死跟姚知府有关系,不应该从他们家拿任何东西,如果丟了也会造成食物浪费。
左容赢将驴调转了一个方向,林青禾见他眸光深邃,像是有心事,他一坐上了驴车,她抱住他一条胳膊,“怎么了?”
左容赢扣住了她的后头脑勺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回家再说。”
回到家,左容赢跟林青禾说起了那天的刺杀一案。
林青禾抿着唇,摸了摸下巴,“那天我记得你的妆容还没有花,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府衙,姚知府都没有认出你来,那小孩子……虽然小孩子比大人要敏感一些,但是我觉得他更多的是,被你的眼神给慑吓住了……”
叩叩叩,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谁?”林青禾道。
“夫人是我。”
林青禾踮起脚尖跳起来,在左容赢的唇上亲一下,“别多想,顶多我等会在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她再跑去开了门,把獒犬给放了进来。
“主子、夫人,你们走后,姚知府的儿子姚禹城就发起了高热陷入了昏迷……”
厨房烧起了火,锅中烧起了热水。
水一热,獒犬就把死
的大公鸡给放在了盆子里,倒入了热水进去,开始给鸡拔毛。
林青禾泡了一些绿豆,准备用砂锅煲一个绿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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