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半夜了,小堂还坐在了一进院的石桌旁,拿着刻刀,在方块木头上刻着字。
背影有些瘦和单薄。
左手的食指上,不小心都被刀给划了几下。
木头好难刻,这也是主子第一次惩罚他!
獒犬睡不着,推开了窗户,月光撒在了他那年轻的弟弟身上,他看着他稚/嫩的双肩,叹了一声。
小堂这次,太儿戏了,做得确实不够稳妥。
依照主子的性子,让他继续待在左娘香坊,也是在留情面了!
起风了,窗咎没关,被风给吹得啪啪啪的响。
左容赢松开林青禾,去关窗户,林青禾也被这声音给惊醒了。
她看着伟岸的黑影去关了窗户,在窗前停了下,再转过身。
林青禾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相公,是不是要下雨了?”
“嗯。”他拉开了被子,亲了下她的额,抱住了她。
“小堂不会还在刻吧,让他回去睡觉吧。”
“他该罚。”
“他也是想让小乞丐吃饱一些……”
“可以施舍钱财、食物,底细都不清楚的人,他应该谨慎,不是直接带过来用,也不应该把陌生的人留在后院,自己离去。”
出了意外,左娘香坊就背负了一条命案
,不管是铺子,青禾都都将会拿出去诟病!
如果是后者……
林青禾心虚的眨了几下睫,她自己不也是看人好,就用……
俩人靠得太紧,呼吸都黏在一起,她的长睫,就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
“真有那么多危险的事?那应该叫谁去,我们都在忙呀。”
“有。”他翻身,腿压上了她的腿上,捏了下她的耳/垂,亲起了她的唇。
“相公,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林青禾见识过一次!
他以为,鬼伯死后,那些人就会散去,但是他们不仅没有散,还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又以他为中心……獒犬小堂就是,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
若是一直生活在盲山的穷猎户,会字、会读、会谋、会算……会也就罢了,那相公身上的这一身贵气呢!
啊,“痛!”
“亲我,还要一直走神?”
“唔~”
大黄一直都在院子里睡的,昨天下雨,秦婶半宿开门,把它给放回了屋子。
天还很早,大黄就在屋子里嘤嘤嘤的叫了,它要去外面拉狗屎粑粑!
秦婶也是一个起得早的人,没什么贪睡的习惯,大黄在床边一嘤嘤嘤的叫,她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松开了门咎,大黄自己急得不行,扒开门,跑了出去。
倏而,他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小堂早早的,就在喂着小黑驴草料,大黄无声地凑到他身后去,去嗅了嗅他的裤脚。
“大黄!”秦婶因大黄的无理,而斥了它一声。
大黄被这道声音而一愣,再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它再从狗洞跑到外面去了。
外面有一条官渠,大黄喜欢跑到那边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让水流把它的便便给冲走了……
小堂目光随大黄跑出狗洞,落在了秦婶的身上。
她穿着素白的衣裳,耳环是一对玉,小小的白玉。
“它出去,要不要去看一看?”静江狗肉馆不少。
“……它,嗯……”
秦婶想说,大黄每次跑出去,她都担心它在外面被心肠坏的人给打着吃了,但是它每次都会平安回来,管不住,在山上跑惯了。
话过了脑,她便压了下去了,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老了,就变得啰嗦了,有人跟她攀话,她就想去扯上几句……也可能是在铺子里干活,面对客人,习惯了。
她关上了门,回去加了一件灰色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小堂
还在喂着驴,从桶里拿出草料丢掉了槽里。
这孩子的下颚角长得很直,几乎没有腮边。
今天淅淅沥沥的下了雨了,这还是她来静江后,看到的第一场冬雨,因为下大雨,铺子里的生意少了很多。
昨天的那些小乞,左容赢每个人给了他们二十文钱,都打发走了。
她印着的那些传单,左容赢都让獒犬,安排了别的人发。
咚的一声,一把油纸上收了起来。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外门口的墙角,用力的甩了甩油纸伞。
待伞的水滴的往下滴得很小,几乎不会对铺子里有影响的时候,她方从外,轻声地走了进来。
大梁看到来客人了,她从柜台里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姑娘,伞给我吧,我帮你收到一旁去。”
看着下雨,林青禾为了不让铺面湿,她拿了一个长篓子放在了桶里,放在门旁。
“多谢!”关荷恭敬的把伞给大梁。
大梁拿着去放到了篓子里,退回去道:“是过来尝试一下吗,我帮你试香吧,买不买都没有关系,人的鼻子度有限,嗅3种香水就已经是极致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型?”
关荷在铺面目光四处转
转。
最终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