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出了茶楼,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大型驴,大概有五百多斤,品种像关山驴渤海驴。
车夫戴着一个草帽,穿着褂子,坐在驴板车头的一侧。
手上溜着牵绳,控制着驴的方向,还有速度。
驴车上面有两个倒着放的木桶,还有一些白色的布,装豆腐的木槽子。
车夫应该是去给人送豆腐,或者去哪儿卖完了回来的。
“大哥,大哥!”林青禾跑着去叫他。
救人的话,要么是在牢狱中劫,要么是在就地正法,砍头的那一天劫。
左容赢肯定也会挨在府衙,砍头的菜市场,那两个地方的不远处窝着。
要想找到他,应该要去这两个地方走走,转转,顺带她也想去看看那边的地形,环境。
“吁!”车夫听到后面有声音,拉停了驴,看到是个生人,他疑惑问道:“小娘子,你有啥事?”
暴露外地人的身份的话,容易被猜疑,林青禾想到不久之前经过的一个严府,眼睛一转。
“大哥,我是严府刚招来的厨娘,今天休假,你经常在外面跑,对静江这一带很熟悉的吧?”
“我是个货郎,做着在镇上运豆腐运货的行当,有时候乡下
也去,对这一带都熟悉。”车夫之所以跟林青禾一个生人说那么多,是想替自己打广告。
“小娘子,以后你们厨房要在置办些什么菜啊肉啊,可以在头一天跟我说,我保证送得快!”
看他脸上扬起的自信,林青禾嘿嘿一笑,她放心了。
车夫是有心要通过这个小娘子,跟严府交好,为自己扩展生意。
林青禾提出让他带她在府城转转这一单,他忍着现在还是炎热的午后,硬着头皮接下了。
“小娘子想先去哪里转啊?”
为了节省时间,她想直接让车夫驾着她去菜市场、监狱那边,但是目的暴露得太过明显了。
为了掩人耳目,“我想买胭脂,还有衣裳,你带先我去府城最好的胭脂铺还有布庄。”
“上来吧。”
于是乎,林青禾坐在驴板车的另一头,在府城逛了起来。
……
以他对她的了解,小傻子到了府城必会先安顿好了孩子,去街观察府城,了解更多的情况以及找他。
手下人在客栈找,左容赢在热得冒烟的街上寻着。
“听说了吗,四方茶楼发生命案喽,是暮镇守杀的。”
“啊,怎么杀的,是那天那些……漏了
的刺客?”
“不是,好像是议论了宫里的事,被来府城办事的暮镇守听到了,一剑就将他给刺死了。”
“暮镇守也是厉害啊……”
他的视线掠了过去,几个蹲在阴凉的街边处,卖着凉粉的妇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茶楼、酒肆都是掌握府城情况的地点,她会不会也去她们说的四方茶楼?
狭长的凤眸一垂,他动身去了那家茶楼。
“小娘子问得那么细,不会真看上那位暮镇守了?她连看人杀人都不怕?”
“老夫少妻自古也多,暮镇守长得是威武吓人了些,但是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如果成了,也不枉是一桩美事了!”
说书老头读过不少话本,思想要开放一些,他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也认可的笑道。
林青禾前脚刚走,左容赢后脚赶到了。
老头收起桌上的银钱,一抬起眼,一怔。
一个惊为天人,美得绝俊,给人寒凉之感的男子,迈着修长的腿朝他走来。
“打听暮镇守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她人呢?”
“坐,坐驴车走了……”
……
静江府城比清河镇富裕有底蕴多了。
节次鳞比的屋宇,镂空的花木
窗,屋檐的梁上,镶嵌着兽物镇宅。
走着的地面上哪哪儿都是铺着的青石块,
清河镇除了主要的中心两三条街,扑着青石块,其余的基本上都是泥巴路。
下着雨,出来一趟,裤脚鞋子难免要湿脏湿脏。
在街头上的百姓穿着的衣裳,颜色还是款式都比清河镇镇上百姓,要鲜艳时兴一些。
买完了胭脂衣裳,林青禾上了车道:“我听府中的大厨师说,府衙那里有个卖烧饼的老头,做的烧饼贼好吃,大哥你带我去呗。”
衙门口,卖烧饼的老头?
车夫食指戳了戳被汗打湿的前额,歪着头,用眼神向林青禾确认。
衙门那地他也经常去送豆腐,但是没看到那儿有个卖烧饼的,卖凉粉的小贩倒是有几个。
烧饼一般当早点卖,现在这个点都午后了,正热着呢,谁还做烧饼啊?
林青禾用笃定的眼神回他,“你肯定没留意,快带我去找吧,傍晚我就要回府了。”
她心里盘算得精着呢!
她也瞅着天气热,这类吃的少,才说烧饼这种现在不好下口的食物。
不然,她怎么能信口开河,让他围着府衙,菜市场找!
“那你坐稳了。”
车夫半信半疑,听她催,他还是拉紧驴绳,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