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都城,南城镇抚司,门口开了十多年的饭店已经关闭了,这家饭店是周奉仙的亲戚开的,以前碍于周奉仙的面子,青衣卫大部分的午饭都是在这里解决的,十多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江诚清查贪腐,周奉仙自然是第一个响应,他要是还敢继续收钱,江诚第一个饶不了他,周奉仙也不会因小失大。
青衣卫的底层力士们分流到了周遭的饭店摊贩上,三三两两都在讨论这几日青衣卫总部的公告。
“大头,你说这次卫里是不是认真的,现在天天喊我们去上课”
“我觉得悬,咱青衣卫这么些年喊着不能收银子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江大人不一样,这次他老人家可是要给我们补银子的,拿了江大人的银子就不能收银子了”
“开什么玩笑,上面的话你也当真,我们办案的赏银哪一次给足过,就算是给我们的俸禄,也要经常要被扣,不收银子,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可我还是相信江大人,他可是我们南城镇抚司出来的,江大人也是一向清廉”
“呵呵,小江大人是清廉,可是他爹和大江可没少收钱”
众人议论纷纷,全都是在讨论贪腐的事情,江诚下令,青衣卫各级官员都在上课,不断的向他们讲述清廉的事情,以前的不管,可以后不准再收银子了,青衣卫会给众人补贴等等。
如今场面上是很好看,各级官吏都纷纷答应下来,可私底下该收还是收了,依旧如故,毕竟这些钱是整个青衣卫分润的,法不责众嘛。
一群人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小摊贩也不敢去要钱,只能自认倒霉,他们以前在周奉仙亲戚家吃饭,可是从来不敢不给钱的,现在饭店关了,周遭的摊贩饭店倒是遭殃了。
等人走后,又有两个青衣卫官吏出现,来到这家摊贩前,他们点了两碗面条,哧溜的吃完,随后问摊贩多少钱。
“不敢,不敢,两位官爷来小人这里吃饭是小人的福气,哪敢收钱”
“我问你多少钱”
“大人,大人,这是小人今日全部的钱了”
官吏多问一句,小摊贩吓了一个哆嗦,连忙将口袋里的散碎铜钱银子全都交出来了,以往都是这么做的,官吏要给钱就是要他们给钱。
“嘿,我问你多少钱,你拿钱给我们做什么”
“算了,大哥,别为难他了,一碗面也就七八个铜钱”
“不行,今天得说个清楚,而且刚才那群人我盯了两天了,他们这两天在这吃饭一文钱没给,老板,他们吃过多少次,多少钱没给”
“我,我····”
小摊贩都要急哭了,遇到两个奇怪的青衣卫官吏,这可怎么办啊,不是要整死他吧。
可两人不依不饶,逼得小摊贩只能如实交代,他的面汤一碗七文钱,不过这些青衣卫官吏来吃,每一次都要加很多肉,算起来一碗面要二十文左右,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具体也不懂多少,但加起来数百文钱是有了。
“来,老板,不用担心,我们是青衣卫监察司的,专门管那些青衣卫官吏的,他们吃饭不给钱,那是坏了指挥使大人的大事,大人饶不了他们,你在这里按个手印,以后他们来吃饭,你就记着欠下多少钱,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
其中一人把老板的话记下来,让他签字画押,现在他们还不会动这些底层的官吏,江诚可是说了,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自行整顿,要是半个月之后还是如此,那就是连本带利,甚至以前的旧账都要挖出来。
这两人只是监察司的普通一员,杜闻的监察司已经有百余人,全都是一些新面孔或者是年轻人,对他们进行清廉的教育之后,散入了雍都城各地,同时又有情报司相助,对青衣卫的大小官吏进行调查。
·······
半个月后,青衣卫众人进入四城镇抚司点卯,但有进无出,门房已经接到命令,禁制所有人进出。
随后四城镇抚司都有数十个监察司人马出现,供奉堂的高手也入驻四城镇抚司,随时准备弹压。
“南城镇抚司小旗官谢荣贵于十五日前到两日前,七次进入富贵楼吃饭,没给钱,总共欠饭钱七两八百文,这是富贵楼掌柜的手印。
除了吃饭不给钱之外,又在南城勾栏街收取各商铺孝敬银八十七两,另外还有····”
“南城镇抚司总旗官·····”
“南城镇抚司百户····”
公楼之前,青衣卫众人齐聚,监察司的人一一点名,并且将他们贪污的证据一一指出,把铁证摆出来。
“周大人,你看”
杜闻站在周奉仙身边说道,周奉仙脸色铁青,这半个月来,他都是亲自给这些人上课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再收钱了,可还是屡禁不绝。
“杜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
“属下在”
“刚刚所念官吏者,千两银子以上者,罢官夺爵入昭狱等指挥使大人定罪,千两以下百两以上者,罢官夺爵,杖五十,充军流放,百两以下者,降一至三级,力士以下清出青衣卫,永不录用,所贪银两,尽数上交,再罚三倍所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