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传染病吗？

苏辞心里一紧，站起身来，问：“老伯，您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

“安秀村，就在城外往东走的地方，是个小村子。”

“您说，村子里还有很多人也染了这病？”苏辞继续问。

老伯点头：“最开始，只是二愣子家的媳妇有点不舒服，然后是三婶家的儿子……后来，就越来越多了。”

苏辞若有所思地道：“这情况，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倒是不久，”老伯想着，“约莫就半个月前吧。”

苏辞沉默片刻，吩咐药童取了几味寻常去热的药给老伯。

“这病我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头绪，您先回去，等我研制出来了，一定将药给您送到安秀村。”苏辞宽慰了他几句。

等老伯走后，她秀眉轻蹙，“将医馆上下仔细打扫一遍，再用艾草熏过。”

她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得去找爹问问。”

如果真如她所想，这怪病是传染病，那便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目前，城内似乎还没有出现这样的病例。

得赶在事情没有恶化之前，将它解决。

苏辞下令早早关了医馆，回到姜家。

姜太医刚从宫里回来就被自家姑娘拦住。

苏辞目露忧愁，一脸严肃地道：“爹，我有要事同你说。”

她这般正经的模样，姜太医不由也挺直了几分脊背，“什么事？”

苏辞便将今日在医馆遇到的事情一一说了。

“听起来，”姜太医坐到椅子上，脸色也不太好看，“确实有几分古医书中所说的疟疾之兆。”

“这可不是小事，”姜太医道，“得让官府先去确认。”

他复又站起来，“爹得再去太医院，仔细商量。梨儿，你就在家里待着，莫多想，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姜太医草草宽慰了她几句，又立刻赶回了太医院。

苏辞有些坐不住。

但她眼下也没别的方法，只能一边在家里翻阅古籍，一边等待父亲回来。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姜太医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姜府。

“爹，”苏辞忙迎上前去，“怎么样了？”

“确认了。”姜太医长长吐出一口气。

“官府派人去了安秀村，是传染病无疑，只是和古籍记载的疫病，又有些不太一样。”

苏辞听着，皱起了眉：“也就是说，疫病用的药，对那些病患无用？”

“是这个理，”姜太医摇了摇头，“太医院正在加紧研制，为父也不能休息了。”

“梨儿，这些天你就不要再出门了，医馆也关门几日。”

苏辞低下头，垂眸不语。

……

……

尽管官府已经及时做出了反应，严格控制百姓进出城内，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钻进了临安城内。

他们不想在外面等死，只能进城来找大夫。

可至今还没有一个大夫研制出药方，于是城内户户紧闭，街上空空荡荡，唯有军队通行。

一旦有查到感染上的病人，统统都会被押进城北特意开辟出来的院落里隔离。

每天都有无数具尸体从那里抬出来，送往空地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