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辞站起身,“我得去看看他。”
烟儿犹疑地道:“小姐……这合适吗?”
“他是为了救我受的伤,若不去,我心里不安。”
苏辞看着温柔和气,但心里很有主意,一旦做了决定,怎么都不会更改。
苏辞吩咐烟儿备了马车。
祁遇昭重又出现在房内,颇不赞同地看着她:“你一个小姑娘,去文宰府算怎么回事。”
苏辞轻飘飘地说了句:“我去祁府去的还少吗?”
祁遇昭一噎。
少年拧着眉,倔强地说:“不一样的。”
苏辞问:“哪里不一样?”
他不说话。
半晌,才小声开口:“就是不一样。”
“你要是去文宰府,我也去。”他抬眸看着她。
“你这么闲?”苏辞笑了笑,“武相那边不会放人的。”
祁遇昭想了想,满不在乎地招手:“怕什么,反正我经常逃操练。大不了就被罚跑圈呗,又不是没跑过。”
见他似乎铁了心,苏辞也只能答应。
“先说好了,到文宰府里不准招惹是非。”
祁遇昭偏开视线:“没事我干嘛要去招惹别人。”
都是那些人先来招惹他,他忍不住才会出手的。
苏辞继续和他约法三章:“不准打人。”
祁遇昭动了动眉头,低了声音:“行。”
“也不准骂人。”
“姜梨,”少年不爽,“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会随便挑衅的人吗?”
……挺像的。当然,苏辞没敢说出来,只是软绵绵地说:“以防万一。”
祁遇昭冷着脸:“没有万一。”
——
文宰府。
门房听到是姜家姑娘来了,那态度亲切热情地好像苏辞是他的再生父母。
“您请您请,”门房谄媚地笑,“少爷若是见到您,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苏辞有点不大习惯,不自在地微笑:“还请引路。”
“薛公子最近……可有好转?”
门房听见问话,眼珠子转了转,掩袖而泣,说得是潸然泪下。
把薛秋白的情况说得非常严重,好像下一瞬随时都会入土为安似的。
听得苏辞心里揪心,越发内疚了。
只有祁遇昭,抱着手跟在后面,冷冷地听门房胡诌,轻哼一声:“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都不靠谱。”
苏辞忙扯了扯他的袖口,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忘了来时答应过我什么?”
祁遇昭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到了薛秋白的房外,门房讪笑着离开。
“薛公子,”苏辞叩门,轻声问,“我是姜梨,来看看你。”
她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听见声音,惊喜地望过来:“阿梨。”
“你来看我,”薛秋白轻咳两声,唇边含笑,“我好高兴。”
苏辞打量着他,见他果然瘦削不少,脸色也更加病弱。
她歉意地道:“都是我的错,害薛公子受伤。”
“不怪你,”薛秋白低声道,“我甘愿的。”
祁遇昭自顾自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冲苏辞道:“看也看了,他既然没事,我们走吧。”
薛秋白的目光跟着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