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普莱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揉了一下眼中的沙粒,透过石间的缝隙,看到那摩尔人顺势一劈,精准地斜斩开了另一个士兵的脖子,他身上被劈开的锁子甲散落在白色的沙子之上。摩尔人紧接着回身一个竖砍,砍掉了那最后一个士兵的手臂,那名士兵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全然不顾自己的断臂,拼命地向沙丘上爬,从覆面盔中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那湛蓝的天空下,凄惨的叫声显得更加瘆人。那摩尔人在他身后缓缓接近,双手间的利刃相互摩擦刺啦作响,似乎他正享受着自己的狩猎的成果。
“洪塔!!!”(摩尔语)摩尔人大吼一声,双斧交错砍下,那头盔裹着士兵的头利落地脱离了他的身体,向沙丘的低地滚去,头盔上的金属片摩擦着沙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路滚到了普莱斯的脚边。
普莱斯被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他从那石头缝里睥见那摩尔人从袖口抄出了一个瓦罐,朝着正中的马车轿厢里扔去,一声巨响,马车由内而外爆裂开来,天空中飞扬的碎片中除了木屑似乎还有一些破碎的肉块和血雾,普莱斯的骆驼受到了爆炸声的惊吓,朝着远方跑去,叮当作响的驼铃声吸引了远处的摩尔人,他径直朝着石头的方向走来,而他的目标似乎是背后沙坡上半掩着身子晕厥的男孩,随着他一步步地靠近,普莱斯都听得见摩尔人低沉的喘气声,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了旁边士兵腰间的佩剑,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当摩尔人走到石头跟前的一瞬,普莱斯顺势拔出了士兵的佩剑,从视野盲区向他劈砍而去,但是这摩尔人的反应异于常人,瞬间用手中的斧刃弹反了这个致命的偷袭,就在普莱斯惊讶之际,摩尔人左手一挥,击飞了普莱斯手中的剑,长剑在空中旋转着飞向了身后,剑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似乎预示着普莱斯的命运。
就在摩尔人朝着普莱斯的头斩去的刹那,只听见背后传来了咻的一声,一支轻盈的利箭贯穿了他的脖子,摩尔人捂着脖子,吾支的倒在了地上,手斧从普莱斯的头上掉落,锋利的斧刃甚至还划伤了他的脸颊。顾不上自己的刺痛,普莱斯望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沙丘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骑在一匹棕马上,身后那白色的斗篷随风飘动着。
“亚鲁(西部方言小鬼)!你不要命了?疯了?”阿兰生气的吼道,他心里庆幸着自己早一步赶到了现场。
“那其他人...?”
“队伍我暂时交给那个老头子了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快进城了,我在城边等不到你估计你是出事了,所以换了匹快马赶回来帮你,还好赶上了。”阿兰感叹道
“咱出来跑商不是做慈善行侠仗义的,管好自己最重要,命都没了还到哪赚钱,现在还是在帝国境内,等出了国你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你,一定要跟紧队伍听老大的指挥,不然大家都得完蛋,懂了吗亚鲁?”
普莱斯木讷的点了点头,敷衍的道了歉。
”哎算了,话说这小道上面怎么有皇家的车队,以他们的势力,怎么可能会被这摩尔渣滓打成这样,不过这摩尔人被我射穿大动脉应该是死了,那活着的男孩在哪,我们先去看看他。”
普莱斯和阿兰飞奔向了那个在沙丘上晕厥的男孩,他们费力扒开困住他的沙堆,却发现男孩的双手被银质的镣铐禁锢着,他身着华贵的天鹅绒教廷服饰,项上的纯金铭牌上雕有古神班纳福德的浮雕,下面镌刻着”Kyrae”的字样。二人都很不解如此矛盾的待遇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个男孩身上。
“无论如何,这帮摩尔人是冲着这个男孩来的,看这阵仗,事关重大,幸运的是他还活着,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得在更多摩尔人赶到前快点离开这,还有,等到了戴亚波利,我们要如实把一切告诉给执政官!”
阿兰试图在车队残骸中寻找别的幸存者,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除了男孩,整个车队前后三十余人全部惨死摩尔人刀下,阿兰环视着这些受害者的伤口,若有所思,他握了握拳头,口中轻声地念叨着
”好的士兵定会服从命令“
突然,倒在一旁的那摩尔人尸体爆燃起来,在二人惊讶的眼神中不一会便化作了灰烬,临走前,阿兰脱下斗篷,裹起那对手斧和面具,带着普莱斯和男孩朝着戴亚波利赶去。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听到后面传来震天响的洪塔!二人都庆幸着自己早一步离开了现场。
待赶到戴亚波利城下,已是黄昏时,高耸的山崖间交错的城垛和哨塔在夕阳的光辉下更显巍峨。这里是帝国甚至是贝萨儿大陆的最东边同时也是东西世界的交接处。正如那句俗语‘戴亚波利,天下之半’,这里是班纳福德山脉中唯一可以通向东方的地方,也是旧世界的土地上唯一一处路上交流通道。白色城墙表面的坑坑洼洼的古老弹坑,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历史。城堡顶端飞舞代表直辖的鹰旗,强调了这里对于帝国的重要性。
这其实还是普莱斯第一次来到这里,果然是人们说的那样,这里的雄伟不亚于帝国皇城。城顶高塔的钟声回响在了幽谷之间,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中间充斥着来自东西方各式各样的人们。
“敲钟了,他们要关门了,老哈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