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朱虹卿只是问玄湖二人是否知道这个习俗,换言之,她并非知道白墨对自己表达了心意,实际上白墨也并不知道这个习俗,只是有样学样、误打误撞传达了自己的心意,当然朱虹卿确实也没将这件事认为成了白墨向自己表露心声。而玄湖二人知道这个习俗,又见朱虹卿为白墨戴上花环,则也知道了朱虹卿的心意。唯独白墨还蒙在鼓里。
如今的情况则是朱虹卿与白墨互相并未知道对方的心意,而玄湖与丹丹全都明白朱虹卿与白墨二人都对对方有意思,这种“二人皆醉天下醒”的局面甚是微妙。这下好了,似乎一夜之间大家都成了“亲戚”。
当晚会结束后,族人们纷纷离去寻找自己的下榻之地。只有玄湖一众愣在原地。“我们……就直接睡在地上吗?”玄湖好奇地问着朱虹卿。
“是啊,不过不能睡在中心区域,一定要去花海才行。你放心这里这么温暖,不会冻着你的。”朱虹卿随意地说道。
“你管这叫温暖?”丹丹和玄湖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娇气。就再将就一下。”白墨笑呵呵地对丹丹说着。丹丹回以凌厉的眼神,白墨就再也没了言语。
朱虹卿卷起一股热流将自己托起,飞到了花海之中,白墨也立马御风而飞紧随其后。玄湖看了一眼丹丹说道:“明天醒来之后就来这里集合吧。”说完也慢悠悠地往远处走去。丹丹则御风飞向了另一边。
朱虹卿觅得一方佳处便停住落了下来,白墨也跟着降落了。两人在花海中慢慢地坐了下来。忽然朱虹卿躺了下来,左腿弯曲,右腿伸直,右手搭在自己的腹部,抬头仰望着满天的星辰,白墨自然也是跟着做起了相似的动作。
“真美啊。”朱虹卿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捏的动作,放在她眼前的一颗星星上。“每一颗都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晶莹剔透。”
白墨不知道该接什么,只好闷声“嗯”了一下。
朱虹卿用难得的、安静的语气,慢慢地讲述着,“白大哥,你知道吗。我们族里有一个传说:相传外族的人亡故之后会化作天上的星辰,越是行善积德,则越有人寄情挂念,那么那颗星星也就越大、越亮。而我们朱雀族的人亡故之后,便会化作这花海中万千鲜花中的一朵,越受大家喜爱就越鲜艳、越能散发出芬芳。”说到这里,朱虹卿突然摊开双手,“真希望我死之后能够变成那些果树,高高大大,还能给予族人们香甜的果子。”
白墨连忙坐直身子,看向朱虹卿,“你别这样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说到死了呢?”
朱虹卿微笑着看着白墨,“大家都会死的,不是吗?迟早有一天,都会化作金色的纤尘,飘散回各自的部族,即使是神族也不可能拥有永恒的生命。”看着白墨愣住了,朱虹卿换了一种玩笑似的语气,“哎呀,想开点,既然都要死,所以才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啊。生命在努力绽放的样子,才是最迷人的;生命在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朱虹卿的话语瞬间抚平了白墨动荡的内心,此刻的白墨心中只剩下一片宁静,他又慢慢地躺回到原来的位置,发自内心地说着,“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化作鲜花,我便化作星辰。你的根生在哪里,我的光便照到哪里。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温暖着你,守护着你。”
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安静了,朱虹卿慢慢转过头来看向白墨,在他的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朱虹卿又把头转了回来,恍惚间,眼角不自觉地挂满了感动的泪花。
次日上午,四人逐一赶到中心广场集结。可朱虹卿左等右等仍没等到朱雀娘娘前来送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她的内心逐渐焦躁起来。等至正午,其余三人快要热得晕了过去,正在众人眼神迷离之际,朱雀娘娘好似一簇箭一般地飞了过来。朱虹卿见娘娘来了,连忙拍着周围的众人,“来了来了,清醒清醒,别失了礼仪。”
众人打起精神,娘娘从手中拿出一张弓交给朱虹卿,“虹卿,这张弓你收好。”
朱虹卿接过朱雀娘娘手中的弓端详起来,一张朱红色的木头煣制而成的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比绝大多数的弓粗糙了些许。“娘娘,这是……?”朱虹卿瞪着手里的这张弓,询问朱雀娘娘的意思。
“这张弓名叫雀灵,是问火殿后的那颗千年树的枯木枝制作而成,自你昨日回来,我一宿都没合眼,消耗了两成的神力,终于用了半天的时间赶制成了这张弓。”朱雀娘娘略显疲惫的解释着。
“千年树?就是那颗传说中朱雀尊者死后化作的、树冠高到好似能碰到太阳的参天巨树?”朱虹卿惊讶地握紧了手中的弓,这一刻她感觉到手中这张看似极其普通的弓一点也不普通了。“可是,我需要这弓做什么呢?它一没有弓弦,二没有箭支,哪怕再特殊也没办法用的。”言谈中,她仍在端详着那张弓。
朱雀娘娘莞尔一笑,“这便是它的特殊之处,它射出的箭支绝非是有形的。当你将自己的神力灌注到这张弓上的时候,弓的两端自然会拉起一根细细的弦。”说着指了指弓两端的小孔,“随后你可将神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