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玄湖?还在听吗?玄湖?”丹丹念完一篇日记发现玄湖没了动静,连忙把手打在鼻息处,发现玄湖只是瞌睡,便放心了。“也难怪,在人间待了这么久,早已是人间的作息了。”丹丹把玄湖放在身上的右手放回床上,将床头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轻声自言自语,“睡吧,反正我哪也去不了,就在这守着你特挺好的。”
丹丹守着睡着的玄湖,白墨还在一路奔向青铜城北方长有驱风草的峭壁悬崖。放眼人间,便有那么一名古灵精怪的女子正在潇洒逍遥。
神州的首都唤作凌幽陵。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子在凌幽陵呆了足足两年,转遍了奇珍异宝、纸醉金迷,也吃遍了山珍海味、美食佳肴。正当她还在盘算着下一站要去哪里的时候,想到了凌幽陵旁有座兄弟城,唤作帝王渡。虽然相距仅仅二百余里,但与凌幽陵民风迥异,习气不同。况又有坊间传言,帝王渡内美食美景也不在少数,生活悠闲、其乐融融。女子便是独自出发,刚刚来到这座有意思的城市。
两个多小时的火风列之后,女子下车出了车站,一路打听最终去了游客常去的古文化街。春景将整个渡城点缀得勃勃生机,街外车水马龙,街内人来人往。街口一个鎏金牌楼写着“沽上艺苑”四字。牌楼左右都有几间小屋子售卖着小吃。
女子嗅着香味来到左侧的门脸,行至近处,空气中弥漫的糯米与芝麻相结合而散发出的香气迅速填充进女子的脏腑之中。女子深吸一口香味,不自觉的,口水已漫到了下牙堂。她连忙作吞咽状,将这份馋意收敛了些许,指着刚刚出锅的小吃问道:“您好,请问……”然后快速地指了一下“这个是什么?”女子的目光顺着指尖的方向延伸过去,只见里面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用夹子从油锅中夹起一个微微泛黄的饼子。那饼子大约是女子一拳大小,两厘米厚,四周略高,中心微陷,夹起之时,细细的油汁正在顺着饼子的边缘轻轻地流淌进油锅中。
售货的妇女一边控干了饼子上的油,一边抬眼看向女子,“这可是咱们全国闻名的小吃,‘渡味三绝’之一的炸糕。来一个吗?好吃,绝不上当!”女子早就按捺不住自己这已被香气缭乱不定的内心,坚定且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来一个……啊,不对,来俩!”说着递出了钱。妇女包了两个炸糕递给女子,还温柔地嘱咐一声,“吹吹再吃,小心烫。”女子接过炸糕,“谢谢大姐,没事的。嘿嘿,我不怕烫。”妇女说,“小姑娘外地来的吧,咱们这都不叫大姐,叫姐姐。”女子笑着问道:“结界?这里也有什么结界?”妇女正了正口音,“就是姐姐,咱们这称呼女孩子都叫姐姐。”女子点点头,“那这么说,您是姐姐,我也是姐姐,大家都是姐姐。真有趣,那好,谢谢姐姐!”说着便捧着炸糕进了街里。
虽然是早春,但是在北方依然是有些春寒料峭的,人与人交谈之间总会哈着晶莹的水汽,犹如一个个龙王正在喷云吐雾。耐寒的人则会穿着呢子大衣、牛仔裤,一身春装显得青春靓丽,但也免不了动作上有些许的迟缓哆嗦;不耐寒的则会穿着棉衣棉裤、毛帽子,一身冬装显得保守踏实,当然动起来则会有些笨重了。
女子的装束则是介于二者之间:一袭修身的正红色翎绒开衫半大衣,虽然没有扣子,但依然是双排扣枪驳领的款式。内有一件墨蓝色的燕子领细织牛仔衫,质地柔软,锁骨微现。夹在牛仔衫和大衣之间的是一件米黄色低鸡心领羊绒针织衫,虽然朴素但却显得亮眼。下身一件黑色皮裤将双腿包罗得纤细修长,再配上一双酒红色的高筒马丁靴既显得干练又显得动人。右侧跨有一个绯红皮包,样式极为古朴,总显得与这一身行头格格不入。
女子走在街上,轻轻咬了一口炸糕,“咔嗞”一声,女子立刻感觉到牙齿发出的振动通过骨头传导到了耳膜与空气中传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耳蜗内相互叠加敲响了一声清脆美妙的二重奏,这种声音上的享受,再搭配上齿间回馈到的脆爽,连同散发迸射在口腔中四处飞舞的油花一起让女子兴奋不已。牙齿连同手一起合作,慢慢地把炸糕撕扯开一个小小的口子,顷刻间豆沙那迷人的芬芳再也矜持不住,融化在女子舌头的每一个角落。女子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饼子,竟然内藏如此玄机。她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反复咀嚼着那一小口炸糕,虽然面皮在牙齿的反复蹂躏下早已变得乖巧听话,但是豆沙的香甜却在不经意间渗透进每一根味觉神经,突破了层层防御,征服了女子的心。霎时间,女子停下了脚步,也顾不上什么叫拘谨、什么叫文静,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一边撕咬、一边咀嚼,像极了沙漠中巧遇甘霖的花朵,她吮吸舔舐着豆沙,还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的“嗯”以示赞叹。
街内商品琳琅满目,女子时不时地驻足观看,凭借着女子前两年逛地摊的经验,端详个五分半刻的,总能看得出眼前这几件是真品还是仿品。这整条街上最让女子喜欢的,便数这泥人和年画了。买了两个泥人,女子便把它们放入包内;拿着年画走着,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也把这本比包还大的年画,连同画框一起丢进了包内。
女子一路逛到古文化街的尽头,眼前也是一个牌楼,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