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族长,污浊之气出现退潮之兆!”
族老低声禀报,心中忐忑,不知现在算不算一个好时机。
岷倬神情微动,颔首道:“你和十长老立刻返回圣湖,带人先行赶往污浊之地,等我命令!”
“遵命!”
族老领命而去。
洞府重新关闭,岷倬从蒲团上站起来,目望东方,面色凝重。
对他而言,污浊之气在双方交战时退潮,算得上最好的时机了,美中不足的是,战况还不够激烈。
如何才能让那位秦真人顾此失彼?
岷倬目光闪烁。
无论如何,他必须设法从这里脱身,亲自前往污浊之地,取走岱舆仙山!
他在洞府内来回踱步,思忖许久,又重新坐回蒲团,静静等了数日,得知闯阵之人回返,遂离开洞府,向芦王銮驾飞去。
大军陈列在銮驾前,士气略显低迷,由此可以猜出此战应该没能取得很好的战果。
目光从战阵中扫过,岷倬看到了一些熟面孔,都是长右族精锐,但也有许多熟悉的人不见了。
一年前,长右族精锐编入芦王大军,在大战中损失惨重,殒落的高手可能比前面百年还要多,他自己也多次出战,有过不慎受伤的经历。这是必须要付的代价,司幽族的损失比他们更大。
步入銮驾,岷倬便听到有人在描述此次的战况,悄悄走进正殿,芦王和几名司幽族高手看过来,向他善意地点点头。
此番攻伐风暴界,岷倬不仅派出族人参战,自己也从不推诿,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但被芦王等人看在眼里,对他好感倍增。
岷倬默默站在一旁,听这位名为思岚的司幽族高手述说,得知找到了破解那顶五色冠冕的办法,不由心中暗喜。
开战至今,他们连沙漠都还没走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忌惮那顶冠冕。如今找到克制之法,且已逼近大悲禅寺,待时机成熟,或可进行一次强攻了。
岷倬看到了机会,脸上不动声色,他不会突兀地跳出来鼓动,最好用旁敲侧击的办法来推动,以免引起怀疑。
这时,思岚讲述完斗法经过,众人都看向大供奉。
如何破解九天碧潭雷雨大法是次要的,他们关心的是,能否提升令牌的威能,真正克制那顶冠冕。
大供奉陷入沉思,片刻之中,众人感应到大供奉指尖传出轻微波动,似乎已经有想法了,正在推演。
芦王轻声道:“我们莫要打扰大供奉,诸位随本王去偏殿。”
来至偏殿,芦王道:“炼制宝物,非是一蹴而就。在这期间,还请诸位继续试探敌人雷雨道术的威力,岷倬族长……”
岷倬应声上前。
“大悲禅寺之前乃是西土第一大派?”芦王问。
“正是!”
岷倬点头,恨声道,“西土多佛门,奉大悲禅寺为尊,寺中住持怀隐大师乃是西土第一高僧,屠杀我族高手无数!”
芦王若有所思,“依岷倬族长之见,三大辅坛之一,会不会就藏在大悲禅寺?”
之前,芦王已将大供奉对雷坛的推断告知众人。一主三辅的格局,主坛大概率布置在中州或东海,其余三大域各有一座辅坛。
但对方将辅坛隐藏地太好了,他们至今也没能推演出辅坛的具体方位。只有毁去其中一座辅坛,才算得上一场大胜!
闻听此言,岷倬心中一动,故作沉思道:“确有几分可能,大悲禅寺最初有灭寺之危,承蒙琉璃仙子搭救方有今日。虽是佛门,但和青羊观过从甚密,据传那位怀隐大师和秦真人之间亦有渊源,西土没有比大悲禅寺更能让秦真人信任的势力!”
顿了顿,岷倬继续道:“连番交手下来,诸位道友想必也能看出来,那位秦真人诡计多端,善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之谋。在常人看来,将辅坛放在大悲禅寺乃是不智之举,但秦真人未必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此乃在下一家之言,望芦王慎思之。”
说到这里,岷倬心知火候差不多了,他只需要在众人心里埋下一个引子,遂躬身退后。
在场的都是人老成精之辈,这些可以说是合理的推测,倘若太过急切,说出无端臆测之语,定会引起怀疑。
不出所料,有人轻轻点头,赞同岷倬之言。
“大悲禅寺地位如此之高,即便不是辅坛,定也有一座重要法坛,攻下禅寺,势在必行!”陌山主断然道。
芦王不置可否,如往常一般定下破阵之策,便遣散众人。
随后近两月时间,芦王一方数次派人闯阵,当他们再一次从暴雨中出来时,大供奉终于出关,并取出一种新的令牌。
令牌的大小和形制与之前相仿,区别是令牌中心镶嵌了一枚宝珠,宝珠内部有蓝色的光芒流转。
“老夫为这些法令取名六合法令,令中宝珠名六合铭珠,乃是老夫意外得到的一套异宝,融入六合法令,也算相得益彰。诸位将一滴精血融入法令,精心祭炼,此宝便会认主。斗法之时,合力祭出六合法令,即可限制那顶冠冕!”
大供奉的语气充满自信,大手一挥,一枚枚法令飞向众人。
接过法令,立刻便有人逼出精血,尝试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