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谭豪张了张嘴,一番犹豫之后,竟说了一句,“谭豪见过秦师叔……”
秦桑为之一怔,猛然想起刚入魁阴宗时,越武给他们定下的规矩——根据入门先后定师兄弟,谁若先突破筑基,则和他一样,升级为师叔。
现在想想,是多么可笑。
但凡选择用阎罗幡修炼,就不可能筑基,越武嘴里满是谎言!
秦桑无奈道:“谭兄弟,我们之间还用这么生分么?魁阴宗已灭,往日如梦幻泡影,你我都已经是自由身,何须在意那些所谓的师门规矩?你还是叫我秦兄吧。”
其实,在魁阴宗时,秦桑是师弟,谭氏兄弟比秦桑入门早,是师兄。
以现如今修为的差距,谭豪肯定不敢叫自己师弟。
“秦兄……”
见秦桑这么说,谭豪的神色轻松了许多,往日的情分也让他语气中带上几分亲近之意,感激道:“多亏遇到秦兄,不然我现在已经是那恶贼的手下亡魂了。”
秦桑不在意的摇摇头,“谭兄误会了,其实不是意外相遇,我是跟着你过来的。你那个面具倒是厉害,我也没能看穿你的身份,在拍卖会上觉得你有些眼熟,后来在秘市里听到你的声音,更觉得熟悉。发现这个人跟踪你,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你。”
“原来秦兄也在拍卖会和秘市,在下当时的丑态也被秦兄看到了。”
谭豪惭愧的笑了笑,唤出面具,展现给秦桑看,“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据说是用一个妖灵后期的妖兽颅骨炼制而成,能够伪装出成筑基期的气息。
只要不动手,就不会被拆穿。
这些年来,多亏这个面具,我才能在古仙战场立足。
不过,每次使用面具,都必须催动全部神识维持,我的体形异于常人,想用其他法器遮掩身形,也无法做到,着实令人无奈……”
和在幽山坊市初遇时相比,谭豪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他路见不平,仗义执言,根本不怕得罪人。
秦桑想摆宴致谢,被他干脆利落地拒绝,直言是依心意行事,不求回报,谭杰只好帮他打圆场,足见其少年傲气。
现在谭豪虽然长相依然粗犷,但无论言语还是举止,都非常小心,没有丝毫出格之处,心思变得细腻、圆滑了很多。
想必这些年经历了不少磨难。
秦桑暗暗感慨,好奇地问道:“谭兄弟,魁阴宗突遭剧变,我侥幸脱身,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没想到今日又能重逢,不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又拜入哪个师门没有?还有……谭杰他为何没和你一起?你们兄弟难道失散了?”
听秦桑问起,谭豪眼神一暗,看了看四周,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在阴山关外有一座洞府,秦兄如果不嫌弃,随我回洞府一坐,我们边走边说。”
秦桑自无不可。
二人驾起遁光,向阴山关的方向飞去。
“当年,秦兄你和史荭师姐双双突破六重,史荭师姐被越武收为弟子,你却不知去向,越武说你去外门做管事了,直至魁阴宗覆灭时,我们再没见过你……”
谭豪讲述起秦桑离开魁阴宗的经历。
秦桑点点头,坦然道:“没错,当年我和史荭师姐一起去见越武师叔,史荭师姐因为天赋好,被越武师叔看中。我们其他人因为天赋逊色,被送出宗门。
其实越武在说谎,我们不是做什么管事,而是遭受威胁,被掌门派出去做危险的任务。
也幸好如此,我当时在山门外,没有受到元照门反攻的波及,发现不对劲就选择逃走,才能侥幸脱离魁阴宗魔爪。
听说元照门大举反攻,现在将魁阴宗山门都给占据了,不知当年是什么情景,你们又是如何脱险的?”
谭豪看了秦桑一眼,脸上浮现出迟疑之色,没有回答秦桑的问题,而是有些犹豫的问道:“秦兄你既然已经脱离魁阴宗,并且成为筑基高手……是后来散功重修,还是一直没用阎罗幡修炼?”
“看来,谭兄弟你也察觉到阎罗幡不对劲了。”
秦桑一直在等谭豪问这个问题,当即反问道。
谭豪虽然未突破筑基,但也超过了炼气期第十层,没有被炼成器魂,肯定是发现了阎罗幡的秘密。
现在,秦桑已经知道,谭豪离开魁阴宗后并未再拜入其他宗门,而是一直做散修,独自来到古仙战场打拼。
如果谭豪是散功重修的话,能重回炼气期十三层,这种毅力令人赞叹。
秦桑也佩服他的坚毅。
却不料,谭豪苦笑一声,说出一番让秦桑惊讶的话。
“发现阎罗幡隐秘的不是我,是二弟谭杰。
在我们刚刚进入魁阴宗时,谭杰就对阎罗幡有些怀疑。
但是后来发现,整个宗门都在用阎罗幡修炼,谭杰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用阎罗幡修炼肯定有危险,但魁阴宗这么多筑基修士总不是假的。
而且阎罗幡的诱惑太大了,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舍不得放弃。
我们兄弟商议了一番后,做出决定,他从小就聪明,心思细腻,遇到异常能很快发现,并且随机应变,便用阎罗幡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