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带我吃好东西,明明自己吃得兴高采烈的。
王伐小心地端着一碗滚烫粥,轻轻吹一吹,才能看见粥里藏着的细碎的肉末,少得可怜。再看看洪长老面前,一小碗撇去了厚重浮油,显得无比清澈的鸡汤,沁润着已经脱骨的鸡肉,连绵又坚决地散发着浓香;一盘芦笋肉丝,芦笋鲜嫩清新,衬得肉丝也并不显得油腻;还有一条王伐不认识清蒸鱼,五指来宽,淋了一点酱油一般黑色的调料,点缀着几颗葱花;最后还有一小盘精致的糕点,不多,也就三块,一块乳白色,一块枣红色,还有一块绿色。
可恶啊,王伐捧着热粥无从下口,眼巴巴的看着洪长老先吃了枣红色的糕点,再抿了一口鸡汤,夹了一筷子芦笋,嚼的清脆,真是直咽口水,说:“洪长老,怎么就吃一块啊,您要是不爱吃,小子愿意为您效劳!”
“你懂什么,这红的是山楂糕,饭前吃开胃;白色的呢,是桂花糕,餐中吃肉吃腻了,来上一块可以解腻;这绿色的呢,就是我最喜欢的绿豆糕了,要最后再来慢慢吃。”洪长老有夹了一口鲜嫩无刺的鱼肉,边吃边说:“今天这鱼还不错,新鲜,可惜就是不能喝酒,少了几分滋味。”
洪长老一边说着,一边看看旁边一位穿着简单干练,面容和镖局里琳姐极为相似,却没有那股子温柔,反而眉眼中透着凌厉的女子。“您少来!今早出去做了什么我都懒得说您了,身上一股子酒味,现在您一杯也别想喝了!”女子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王伐说到:“小伐,你伤还没好,这几天就先喝点粥,等你康复了了,姐姐再请你喝酒吃肉。”
王伐急忙收回眼神,喝了口终于吹得有点凉了的粥,再回答:“没事没事,这粥挺好的,我说笑呢影姐!我还没成年呢,可喝不得酒。”
刚刚来的时候,洪长老就王伐介绍了影姐,全名王鸿影,是镖局那位妇人王雪琳的亲妹妹,现在是碧溪执剑者小队的一位正式成员。
王鸿影笑了笑,没接王伐的话,而是对洪长老说:“老爷子,老贾明明说你们上午就会来,让我接待一下,带一带王伐小弟,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原来是你拉着人家偷喝酒去了。这下好了,我下午可还有事,带王伐小弟的事,就只能您来了啊!”
洪长老左右闻了闻自己身上,嘴里嘟囔着:“不应当啊,我这路上抽了一路的旱烟,怎么还能有酒味”、“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品酒的事情不能算偷喝,……品酒!……品酒人的事情,能叫算偷喝么?”接着便是难懂的话,引得众人……不是,接着便应了王鸿影的话:“你有事你去忙,镖局那边没什么事,我本来也打算亲自带这小子。”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今天不准再喝酒了!再喝我就去告诉姐姐!王伐小弟,你帮我看着这老头,他要是再喝,你就去找镖局柜面的琳姐去!”王鸿影说着便就要起身离去。
“好的影姐!没问题影姐!”王伐很没骨气的答应了。
等王鸿影走了,洪长老瞪着王伐:“臭小子,真没骨气!你可想好了,着后面一两年,你可是在我手下厮混的!”
王伐低眉顺眼的说:“老爷子,你别生气啊。不是您说的,我要尊重前辈么。另外,我看您身体不是挺康健的么,怎么人家不要你喝酒啊?”
洪老爷子摇摇头:“你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也不是不让喝,主要是我这头上的伤,”说着摸摸头上狰狞的伤疤,“这伤有些年头了,年轻的时候还好,这老了老了,酒一喝多,就头疼,小辈怕我喝出事来,就管着我喝酒。罢了,今天也算解了馋,不喝就不喝吧。”
“原来如此,您看这不就皆大欢喜了么。您快些吃啊,我看着您吃菜,喝粥都要香些。“王伐捧着粥,等着老爷子一起吃。
“你这小子!哈哈哈哈!”洪老爷子失笑。
酒未足但饭已饱后,洪老爷子摸出一根细竹签,悠哉地剔着牙,招呼王伐跟他走。
“走,我带你去逛逛这太平府。”
“好嘞!老爷子等我扶着您走。”
“嗯,先去门口吧,我带你认认路。”
说着带着王伐从侧门走出了太平府,又慢慢走到了正大门,这门口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低调地不像是一家会在城中心开门店的镖局的产业。
进门后,就是一堵一字影壁,其上刻绘着川河山林。绕过影壁,是一片青石铺就的练功场,两侧立着刀枪剑戟,各式兵器皆有,场中放着大大小小的石锁,几个最大的石锁旁已经踏出小坑,练武之刻苦可见一斑。
王伐跟着洪老爷子进门时,练功场上正有几位年轻的武者正在练功,看见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道:“老爷子来啦,今天不在镖局坐镇么?”“老爷子好!”,“老爷子这是吃了饭出来消食么?”,“老爷子,这小哥是新人么?”
“好好好,大家都很精神嘛,我带这小子逛逛,你们忙,不用管我。”洪老爷子乐呵呵地回应,又侧过头和王伐说:“这里是一般镖师的练功场,这一两年,你应该得常来这里。”
“啊?我这小身板也练啊?”王伐看着最小也有自己这么重的石锁,有点心虚。
“什么话,就是身板虚才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