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弓也住在东街,不过他现在不打算直接回去,他现在要去西街的乞丐小巷找他的那位劫富济贫的好兄弟路淮咏。
“路淮咏,路淮咏。”赵长弓朝一条小巷大声呼唤道,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只见这条小巷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七八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凌乱的头发,每人个前面摆着一个碗沿坑坑洼洼的瓷碗,也有几个人还盖着破烂不堪的毯子在那里躺着不动的。
“路哥哥他今早没过来。”一稚嫩的男孩声传来,瞥眼看去是一个小乞丐。
“没来?他不会又被抓了吧。”赵长弓心想。
随即赵长弓走过去摸了摸那小乞丐的头微笑着说道:“路哥哥没来,长弓哥哥这里还有点铜板在身上,你拿去买点包子吃。”说着掏出了几块铜板递给了他,那小乞丐就蹦跳地走了。
赵长弓转头要走,眼角瞥见小巷拐角处多了一生人,他便停住了脚步,虽然这人披散的头发,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他这种时常往这里跑的人,印象里确实没见过这么一个体态壮实、身穿破烂黑红长袍的中年男子,而且脚下还有一滩血迹。
“老伯,你受伤了?”赵长弓说着要蹲下去帮他看看伤口在哪。
“走开。”那老伯淡淡说道,声音略有点嘶哑。
赵长弓略惊,便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便走了。
…………
“呃...,你吓死我了赵长弓。”赵长弓推开西街长巷尽头处一小屋的门,突然传出一声惊喊。
是路淮咏的声音。
“路淮咏,你别整天像一条蛇一样,风一吹,草一动,就吓成这样。”赵长弓嫌弃道。
赵长弓推开门进来之后一看,路淮咏正躺着床上,盖着被子。
“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赵长弓正想问道,发现小屋地上有件沾了血迹的衣服,便改口立马问道:“路淮咏你受伤了?”
路淮咏伸出头扫了一眼赵长弓说道:“小伤而已,去县丞那里偷了点东西,多看了那贪官女儿几眼,被发现了,跑得慢了些。”
“你别总这么搪塞我,你什么人我不清楚吗,一定是又撞见那李县丞的什么丑事了吧。”赵长弓隔着被子拍了拍躺着的路淮咏说道。
“咳...,你别那么用力。”路淮咏咳了咳说道。
“对了,你这两天去哪了,一直没看到你,要不是今天早上看到北漠的人还在找你,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杀了。”路淮咏问道。
“办了点私事。”赵长弓坐在床边说道。
“私事,你对我还有什么是私事的,还藏着掖着不说。”路淮咏突然坐起来好奇问道。
“呃...,这件事说来话长,过段时间再和你说。”赵长弓说道,眼神躲开了路淮咏。
“切...,算了算了,赵长弓啊赵长弓,你小子还是太那个了...”路淮咏叹息道,脸上略显无趣的样子,又躺下了。
“你说你也看到北漠的人了,那你要不要考虑换个房子的事了,你这屋子实在小了些,我早就想给你换个大点的了。”过了一会儿赵长弓问道。
“不用,这屋子你知道的,除了这张床剩下的全是毒药,北漠的人哪敢进来。”路淮咏立马说道。
“我倒是觉得你最近要少去西街小巷那边,还有最好不要回傅宅了,我看你就直接在这和我躺一张床好了。”路淮咏接着又说道。
“和你一起睡这里?路淮咏你确定你不会半夜毒死我?”
“你是怕我毒死你,还是怕给我洗衣服?”路淮咏逗趣道。
“路淮咏,我和你说真的,找一个大一点的宅子,像那种带前院的,活得不自在些吗?”赵长弓说道。
“自在?现在不自在吗,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我今天早上在你家...,你家附近看到北漠的人了。”路淮咏说道。
“北漠的人在我家附近,赵长南不会疯到对她们下手吧。”赵长弓略怒道。
“这可不好说,所以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即使你在厉害,派来杀你的人你是杀不尽的。”路淮咏又坐了起来拍了拍赵长弓肩膀说道。
“那如何,妥协了,拥护他?”赵长弓气愤道。
“是要拥护,但是你可以拥护你六弟赵长枫啊,反正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到时候就看他们互相厮杀就行了。”路淮咏耸耸肩说道,说着又躺下了。
“拥护赵长枫?”赵长弓说道,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那行吧,你好好休息,今晚来我家吃饭。”说着赵长弓就推门走了。
路淮咏正要闭目休息,门咿咿呀呀地又被人推开了,一看还是赵长弓,路淮咏无奈道:“晚上我会去的,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拿点你的止血药。”赵长弓说道,说着就直接拉开床后面的一木挡板,进去拿了一瓶止血药。
木挡板后面是一黑漆漆的隔间,里面有一大长柜子,上面放了形形色色的药粉,药丸。
也就赵长弓和路淮咏待久了,才能摸黑找到自己想找的药。
赵长弓拿了止血药就走了,他回去路上先顺路拐去了乞丐小巷。小巷拐角处那穿着破烂黑红长袍的中年男还在那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