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张海川打算继续坐镇星空店，将金港湾这边的事务全权交给谢珊和吴悦操持，有她俩在可以让张海川放开手脚扩张自己的王者版图。

“大哥现在有空吗？”

刚出会议室，林凡就追了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海川皱眉：“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得这副德行了，有屁就赶紧放！还跟哥装鸡毛。”

“真的没装。”

林凡勉强的笑了笑，张海川明显意识到这小子的状态不对劲，不禁眉头一拧：“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可不是这模样。”

“是这样的……廖老，过世了。”林凡叹息道。

“什么!?多久的事情！”张海川闻言大惊失色，他想不通前段时间做完手术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人说没就没了。

“昨天的事情。”

“那你不早点告诉我！”张海川急眼道。

虽然跟廖半仙认识时间不长，但这既通相术又混过官场的老头让他十分敬重，现在人却已经死了，这让他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

“珊珊姐没让我说，你也在养伤，所以才没告诉大哥您的。”林凡说道。

这段时间他差不多都在医院陪着廖半仙，几乎跟儿子一般在伺候他老人家，现在廖半仙一走其实最伤心的是林凡。

“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是手术失败了？”张海川追问道。

“手术很成功，主治专家也说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林凡深吸一口气，有些愤怒的接着说：“可自从大哥你回家养伤之后，廖莹莹就去了一趟医院，对他老人家说很多难听的话，还认为王浩坐牢都是因为廖老让你这样干的。”

“从那天以后，廖老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再次住进重症监护室，并且死活不接受治疗，直到昨天……”

说完，林凡的眼眶通红一片，眼泪在不停打转，看得张海川着实是心酸不已。

想必林凡与廖半仙相处的这段时间，林凡也从廖半仙那里学到了不少为人出事的道理，等若是将林凡当成了自己的徒弟，仅从这孩子现在说话还带着敬语就可以说明问题。

张海川看了一眼身后走廊上聊天的公司骨干，沉声道：“不准哭，别让其他同事把你看扁了！”

“你是个我张海川一手带起来的技术总监还是门店经理，我丢不起这个人！”

张海川忽然板着脸严厉了许多，林凡也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在同级骨干还有下属面前露怯，这不利于他今后的工作执行，也会失去该有的威信。

何况廖老曾教过他，人一旦暴露自己的软弱，那一旦被人盯上就会被蚕食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哪怕是装，他也要装得自己铁石心肠。

“跟我去办公室 。”

林凡点了点头，生是将快掉下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跟着张海川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小册子还是交给你比较好，我是没什么时间学习这玩意。”

张海川从抽屉里拿出那一本廖半仙送给他的那本相术册子，递到了林凡面前，拍着他肩膀说：“好好学，学不懂的就去找大学城的老教授请教。”

“可这是送给大哥您的东西啊。”林凡有些不解。

“廖老头送错人了，而他也肯定希望自己这门技术能传承下去，收好，这可是古籍别弄坏了。”张海川叮嘱道。

林凡迟疑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册子，眼泪啪嗒啪挞的滴在了册子的封皮上，张海川见状没有点破，只是说：“人的肉身可以被摧毁，但意志不会。”

林凡闻言颤抖的双肩逐渐平静，哪怕他连个正儿八经的高中都没念过，但这并不妨碍他肯下苦工去研究晦涩难懂的相学，他有这个决心！

林凡按照廖半仙的嘱托，葬礼一切从简，骨灰洒向子绫江即可。

一方面是不想惊扰到那些老兄弟姊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唯一的亲属廖莹莹不管他，葬礼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廖莹莹在得知廖家的财产将交给张海川这样一个外人把持，表示今后自己都将会改姓王，随她‘父亲’姓。

这番话等于就是要与廖半仙断绝关系，但又惦记着落到张海川手里的财产，所以廖莹莹也就没明说，仍然以为王浩是她的亲生父亲，压根就没料想到自己只是一直在被王浩利用而已。

“哎，风风光光了大半生，结果到头来像样的葬礼都举办不了，连自己亲孙女都不管不问。”

张海川拿出一盒进口雪茄，分给林凡一根后，接着点燃一根架在烟灰缸上，算是简简单单的缅怀一番廖老。

哥俩站着默默抽完雪茄，林凡回过神来，说：“对了，廖老让我转告你，他说谢谢你为廖家清理了门户，有你管着廖莹莹他放心。”

“管着她……照着这个形式她随时都想效仿她爹要一枪崩掉我，我哪儿还敢管她啊。”

张海川苦笑不已，能够预见到下一次见到廖莹莹时注定会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就算廖老的死让张海川心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