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到了家乡,天韵更加触景生情。
悲痛、苦恼好似从胸中漫溢出来,她漠然对秋琅失声说道:
“在西国,花是一种极为神圣的植物,由我族王室世代守护。只可惜到我手中,它就这样消失不见,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对不起西国万千子民。”
秋琅目光呆滞,神情沮丧,同样像丢了魂一般茫然若失......
“你要是没用,那我岂不是更加没用。你失去的我可以帮你寻回,但我失去的却再也无法重回......”
果然,失落会相互传染,尤其是那些感同身受之人,更容易消极低沉。
见状,天韵叹了口气,随后怅然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只是心中有些难受,不是要故意影响你的。”
“没事,你我都是可怜人,你的痛苦我能理解。可我听说西国实力不弱,怎会被这蛮夷钻了空子。”
闻言,天韵突然陷入回忆......
两年前,冀州王室军队突然向西国发起进攻。
当时冀州一位范姓将军希望天亦痕能主动归顺,不然将动用武力强行占据西国。
天氏一族虽然热爱和平,但岂能答应对方这等无理要求。于是翌日清晨,两军在伊王殿前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由于冀州军队人数众多,西国兵卒节节败退,眼看伊王殿即将要被攻破之时,城池外突然凭空出现了一群傀儡士兵,身如磐石。
他们同冀州士兵鏖战七天七夜,最终成功守住伊王殿。可惜那一战,双方均损伤惨重,天亦痕也在那次大战中受了重伤,随后病逝。
再后来蛮夷趁西国战后休养生息,大肆破坏这里的环境,还强行占据西国人民的土地。
思绪戛然而止,但天韵口中不停仍咬牙喊着“范老头”这三个字,这不禁让秋琅心生疑虑。
他先前曾听家父秋宗生说过,冀州军队曾经进犯过极西之地。由于这是一场不正义的侵略战争,秋宗生甚至还派出门内上百名弟子前去驰援极西,只可惜那群弟子全都有去无回......
“范老头,难不成是范特伦将军?不可能,他十年前就已经去世,难不成是另有其人,可是能调动如此庞大数量军队之人,还会有谁?这场战争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何人在密谋一盘大棋?”
所有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环环相扣,看来全州这些年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秋琅心中突现诸多疑惑亟待解决,而这些都需要他深入调查,方能得知真相。
“伊王殿到!全军列阵,等待褚兰公主的下一步指示。”
兰穆声音浑厚有力,使人听完斗志昂扬。
但见秋琅缓缓靠近伊王殿,并用手触了触断壁残垣。
其父秋宗生曾经说过,全州的最西方有一座古殿,山水之妙胜似仙境,世代与世无争守护天地奥秘。可现在,物是人非,着实令人惋惜。
正当秋琅感怀神伤时,一道声音从殿内徐徐传来,空谷幽灵咿呀作响,好似远在天边却又近在耳畔。
“看来我的朋友们到了,只不过这阵势不像是来做客,倒像是要取人性命......”
闻言,褚兰睁开双眼,但内心却五味杂陈。
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又何尝不是她为最珍贵的回忆。
要知道她这一年过得并不好受,褚兰心里清楚,一个孤傲的人要下多大的决心才会选择隐忍至今。
她迫切需要一个真相去解开她内心潜藏已久的心结,而秋琅的到来恰好加速了这一进程。
“甘图,我们既已到此,不如出来一见,别让我们一干人在外面苦等可好。”
大门蓦然打开,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扑面袭来。少顷,伊王殿内缓缓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矮个少年,身上还隐隐泛出几道绿光。
待走近时才发现,他面容俊郎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那双冰眸似能轻易贯穿人心,并且还能能伤到心底最柔弱最隐秘的角落。
“哟,褚兰宫主,怎么只带了区区三百人过来,瞧不起谁呢?你的这些虾兵蟹将不仅杀不掉我,还有可能悉数陨落于此。这样,你把天韵留下,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有下次,我必将杀无赦。”
说罢,甘图脸上带着不屑笑意,只见他慢慢靠向褚兰,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而周围士兵见甘图一人就敢直面大军,背后不禁寒毛卓竖,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兰穆伸出左手挡住了甘图前进的身躯,其体内霸道之气瞬间外溢,看上起杀气腾腾。
但甘图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还是径直朝天韵走去,但路过兰穆身边,却对其不屑说道:
“呵,兰穆,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丧家之犬还敢狗吠?不过打狗是要看主人的,你的主子是谁,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言毕,甘图指着兰穆的胸口漾出诡异的微笑,着实令西国士兵不寒而栗。
而秋琅也缓缓从城墙边走回,随即从衣间掏出了一个野果,便直接啃了下去。
“喂,你是叫甘图吧,刚出来就一直搁那叫叫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