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放心,等你死了,本座非但不会杀你儿子,还会替你好生养着他。哈哈哈……”
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可又有谁杀人放火时会等这么个天象呢?
正如今日这中秋之夜,满月高挂天穹,枝头桂花飘香,本该是一片祥和欢乐之景,可此刻南阳陆家这个江湖第一大世家偌大的宅院里却是惨叫之声久久回荡,刀剑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尸横遍地,流血漂橹,如果世间有炼狱恐怕也就只能是这般模样了。
一名头戴血色鬼面之人缓缓将长剑从面前一浑身浴血的中年男子心口抽出,鲜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落,滴滴血珠崩裂,在地上一幅只写了“古狱”二字的空白图纸上又汇做一处。
而那中年男子则被这一剑断去心脉,已是没了生机,身体宛如漏掉的沙袋一般径直向后倒去,只是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昏迷在地的一名俊俏少年,眼中满是不舍。直至那鬼面人将他扛走,双目依旧圆睁。
一代大侠陆靖就此陨落!
“烧!”
随着鬼面人一声令下,宅院内立时火光四起,冲天的红光宛如恶鬼一般侵吞了头顶整片苍穹,连那轮满月都慌忙躲进了云层,仿佛是在恐惧一般。
……
五年后,金陵城秦淮河!
这里乃是大明朝最有名的温柔乡。日日流光,夜夜笙歌,说的便是这里了。无数的富商大贾千金一掷,豪门贵族挥金如土,只是为搏那美人一笑。
而如今这座金陵城,这条秦淮河担得起这份殊荣的也不过一人而已!
“好!”
一条满载富商大贾,文人骚客张灯结彩的游船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喝彩!不免更是引人神往,而这皆是因一名女子跳了一支舞罢了。
“湘兰姑娘这舞姿当真是天下一绝,得见姑娘一舞,当真是不枉黄某从蜀地千里而来呀!”
一名身着华服锦衣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率先鼓起了掌,其余诸人也纷纷跟着附和,对着那女子极尽了溢美之词。
“盛名之下果然不虚!”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湘兰姑娘这一舞当真是美不胜收呀!”
“湘兰姑娘真宛如天仙下凡啊!”
……
诸如此类言辞,场中那位湘兰姑娘显然也是早就听得腻了,当下朝那富态男子微微躬身道,“黄老板,湘兰今日身体抱恙,此舞就当作是湘兰为黄老板您今日到金陵接风洗尘,还请黄老板容湘兰先行告退。”
此语一出,场中众人的目光纷纷汇集到了她的身上,心中只觉得她仗着自己美貌也忒不识好歹了。
而那富态男子却只是摆了摆手道,“湘兰姑娘,黄某人虽是今日初至金陵,可对湘兰姑娘却是闻名已久啊!今日无论如何,还请湘兰姑娘陪我一同泛舟秦淮,也好让黄某人一睹这江南风光啊!”言语虽是彬彬有礼,可这语气却尽是令人无法抗拒之意。
那黄老板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人附和了起来,“黄老板说的极是,湘兰姑娘可莫要寒了黄老板一番好心啊。”
只是那黄衣女子却显然是不肯答应,只见她秀眉微蹙,面色已是有了几分不悦。作为这秦淮河上艳冠群芳的女子,什么达官显贵她不曾见过,眼前这黄姓男子不过一介丝商,她自是未将他放在眼中。
若是放在平时,或许她不会如此驳人脸面,可今日她不知为何心中极为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人要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更何况今夜她尚另有要事,实在无暇与这帮人在此纠缠。
“黄老板,湘兰实在是身体抱恙,还请恕湘兰无法同行!”
一语言毕,她也不待那人作出回答,便转身向门外走了去。而那些乐师舞姬等人一见主子要走,也是连忙收起东西准备跟着离去。
可那黄老板见她区区一名风尘女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驳自己脸面,当即面色一沉,朝左右之人使了个眼色,狠厉之色尽显无疑。
就在那湘兰姑娘堪堪行至房门,两道身影却是突然从身后蹿了出来,二人举起手中长刀形成交叉之势拦在了湘兰姑娘一行人的面前,令她们再难前行。
“黄老板,你这是何意?”
湘兰姑娘见此情形也是起了怒意,秀眉紧蹙,厉声喝问了起来。
“黄某别无他意,只是这长夜漫漫,想请姑娘陪黄某一度良宵。”
这番话一出,那黄姓人再不掩饰心中欲望,看向那湘兰姑娘的眼神再不掩饰,充满了淫秽之色。
“风儿。”
这湘兰闻此却也是丝毫不惧,她一介风尘女子敢如此,自是有所依仗,且不说她身后的达官显贵,单单是此刻站于她身前的这名清秀女子都足以应付这等局面了。
那名叫风儿的女子也不多话,从怀中长琴中倏地抽出一柄细长软剑,瞬间便向那拦于门口的二人攻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只觉得是自己的眼睛产生了错觉而产生了重影。
那二人显然也是未曾料到这小小的风尘女子身边竟会有如此高手,一时间竟被这一剑杀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二人显然也是江湖老手,瞬间便稳住了身形,纷纷拔出手中长刀与那女子战作一团。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