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城（4）

远处的篝火处人影闪动，奇怪声音确实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李皓的第一反应是：他们是不是被什么野兽袭击了？不过当李皓悄悄的来到篝火旁边才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他按住了腰间的短刀，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青筋蹦跳，眼底迸发出了浓浓的杀意。

寂静的深山林地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明亮的篝火成为了视线的中心地带，也让这恶臭、肮脏的一幕无处遁形。只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左手拎着酒壶，右手举着牛皮的鞭子驱赶着尖叫的女孩。

这些女孩衣不蔽体，有几个后背上还残留着紫红色的条状鞭痕，她们瑟瑟发抖，男人来抓，她们就躲闪，有趣的是她们逃跑，却又不敢彻底跑远。李皓知道这就是黄有为所说的：女奴如果逃走，全家都要被处死，这无形的枷锁让她们不敢逃。

远处的枯叶堆里一个女孩衣不蔽体正在哭泣，就在这个时候“领头人”已经抓到了另一个姑娘，他淫笑着将女孩按倒在地，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撕扯姑娘的衣服。他身下的女孩开始还挣扎了几下，但是压在她身上的“领头人”一记重拳，这女孩就昏了过去不再动弹了。

其他三个姑娘见到此情此景立马将头转到了一边，她们瑟瑟发抖，这兽行她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天知道这样的事情曾经在她们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了多少次。

看到这里李皓终于不能再忍受，他抽出腰间的短刀跳出了黑暗。那“畜生”刚把裤子脱掉，跪趴在地上欲发泄兽欲，此刻忽然跳出来的李皓让他措手不及，他最后的生命就定格在了茫然与惊恐之中。李皓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其一刀割喉，他的大动脉破损鲜血喷涌而出，李皓嫌弃他的脏血弄脏了衣服，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领头人”被踹出去两米多，“噗通”一声死尸倒地。

“啊！！！”几个女孩见状惊叫成了一团。虽然被侵犯被侮辱也让她们惊恐万分，但是此刻“领头人”的死亡却是彻底要了她们的命。

女孩的尖叫也吵醒了睡梦中的林，林发现李皓不在身边，立马猜到了他就是引起尖叫的原因。藏女们开始还以为是遇见了杀人越货的土匪，但是他们其中两人在看到李皓和赶来的林之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见她们两人用手比划着什么，其他的女孩子也不再那么惊恐，而是慢慢的靠近了他们。

“我们见过的，在黄老板的药铺！”林试图解释，可是她忽然想起藏女不光听不懂汉语，还被割掉了舌头无法回答。但是从她们二人的表情里面林看的出来她俩认出了自己和李皓。

“这可怎么办？你杀了领头人，她们怎么回去复命？不回去一家老小都会受到惩罚。”林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她有些怪李皓鲁莽行事杀了领头人。

可是李皓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自己走到了领头人的死尸跟前开始在他身上摸索，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

“我叫林，林！林！”林指着自己的胸口连着说了三次“林”这个发音，藏女们点点头，看样子是知道她在做自我介绍。

可是这些女孩又叫什么名字呢？聪明的林忽然想到藏地起名字都喜欢用些吉祥语，所以会有很多常见的重名，于是她开始一个一个试着叫出口。

“卓玛？”

不想这一招真的好用，林刚一叫卓玛就有一个女孩点头。林一激动又叫了一次卓玛，果然一个藏女指着她自己再次点了头。

“央金、旺姆、白玛、拉姆、梅朵、塔娜...”林心中大喜，她赶快把能想到的常用藏族女名都叫了一遍。

用这个办法她知道了去医馆的两个女孩一个叫塔娜，一个叫央金。而叫到“白玛”的时候，姑娘们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被领头人打晕的女孩。姑娘们想去扶起女孩，这才发现女孩的后脑有一个血窟窿，原来她倒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尖石头，而领头人狠狠的一锤不是把女孩打晕了，而是要了她的命。

姑娘们再次哭作一团，她们抱着白玛的尸体只能嚎哭，没有了舌头，她们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办法了！”李皓回来了，他手里拿着领头人的衣服还有一只银质的鬼头手镯。

“你去穿上那个死去姑娘的衣服，从现在起你就是白玛，我就是领头人。这些女孩不会说话，正好你也不会说藏语，你只需要低着头跟着她们，其余的我们两个相机而行。”李皓的办法听起来似乎可行。

“可是...她们太可怜的了，我们就这样把她们送回去，不久肯定会有人发现领头人已经死了，到时候还是要找她们麻烦的。”林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进入卡卡城会快速的去探查这里面的秘密，就算一无所获，我也会放一把大火烧了那里，以制造混乱。到时候我们离开将大门打开，放走所有的奴隶。只要烧掉奴隶名册，那么多的奴隶，谁记得到底谁是死了？谁又是逃了？”李皓的计划算不上完美，可是如果放任不管，这些女孩的命运也只有继续被奴役、被凌辱，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